可如何是好?” 程医正捋了捋白须,强装镇定说:“恐怕又得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将养好。眼瞅着冬天来了,要注意保暖,切不可染上风寒。若是象这样的劳累操心再多上几回……” “怎么样?”徐珍珠紧接着问。 “臣是医者,不是神仙。”这是句万无一失的话……对吧? 徐珍珠的心一沉:神仙难救?会到那个地步吗? 程医正说话的声音太小,江启听不清,问道:“啥?” 一个字就点燃了徐珍珠的怒火,对着宝贝儿子如寇仇:“如果你父皇有个三长两短,全都是你害的。到时候本宫也不活了,卫国全给你,你一个人说了算,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谁也不会管你。” 江泺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身体,珍惜自己的身体,他情愿裹成只粽子也不让自己着了凉,只要不亡国就让得臣子们闹腾,放手让什么也不懂的自己垂帘听政。 可以说一半靠着集中整个卫国最顶尖的医药,一半因他自己谨慎小心,才熬过了这么些年。 商议国事时还好端端的,算起来可不就是被太子给气的?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敌国都没能将他打倒,却折在了这小孽障的手里。 闯下了天大的祸事,他还睁着大眼睛,茫然不知错在哪里,简直是错上加错,跟侯如海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从来就是母后跟自己一国,父皇是大坏蛋,转眼他们两个变一国,自己孤零零靠边站,太失落了。 江启瘪了瘪嘴,可是母后发起火来哭也不会管用。 “滚出去,别让你父皇再看到你!”别人家都是父母有病,儿女在床前尽孝,自己家却是没病都要气出病来,这叫什么事儿?也许正如皇帝所说,平日里对他太过娇纵,多打几回会好些。 江启扭股糖一样赖着,想要挽回,或者再露出些伤处让母妃心软,或者装出乖巧? 正犹豫间,杨怀拉了拉他的衣袖:“太子爷,走吧。” 江启心有不甘地走到门口,徐珍珠又说:“将太子关到东宫!侯如海,你看着他,给他念圣训,念足半个时辰!” 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徐珍珠到底心软,打不下手。 江泺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教儿子,徐珍珠说不出那么多道道来,于是翰林院的起居令使那帮马屁精将皇帝语录整理成册,犯了错就念给他听,一遍不够念两遍,就跟念经似的,相比较起来江启宁愿听老夫子上课。 若是往常,江启怎么也得讨价还价,可对上母后杀气腾腾的目光,话只好吞到了肚子里。 这点眼力见儿江泺还是有的。 慈母多败儿,仅仅半个时辰怎么够?江泺的头上扎着好几根银针,睁开了眼,朝太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您没事啊!半蹲在榻前的郑得福差点摔个倒仰,马上懂得了皇帝的心意,心道:不用那么狠吧? 江泺只当他疼惜小王八蛋,紧抿薄唇,目光更加严厉。 郑得福只得嚅嗫着说:“皇上,皇上,你醒醒!你不要吓老奴,老奴花甲之年了,经不起吓啊!” 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御前的大红人,有什么能使得他害怕? 难道是……皇上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