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说了。”江泺可怜兮兮,试图拉她的小指。 徐珍珠正在气头上,甩开了他的手,理都没理他。 看到父皇吃憋,江启大仇得报的痛快:“你还打我不?你还打我,母后就不喜欢你了。除非你保证,以后再也不骂我,不打我,永远宠着我。” 小人得志!还真当收拾不了他了? “啊——疼煞朕也,疼煞朕!”江泺抱着头大叫,痛苦地挣扎着。 倒不完全是装的,江泺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冰凉,头早就疼得要撞墙了。 因为要接见使者,故意拉下了窗帘,只点了几支勉强够照明的蜡烛,结果鲁特和脱脱花没发现,自己人同样没察觉。 有心人都知道,江泺的性子要强,除非实在痛得受不住,连吭都不会吭一声,有时甚至直挺挺地昏倒,扶起后才摸到他的亵衣全都被汗水湿透了。 但凡江泺说是有点疼,那就是大病的前兆,三分的交待就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而这回他剑眉深锁,一迭声地口申口今着,显然病得不轻。 徐珍珠紧张得衣角都要拧出水来,恨不得以身相替。 太医院离着御书房不太远,可是曲里拐弯的路程得有半里地,这一来一回,再加上老先生们走不动路,越摧越慢,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急死人了。 江启自告奋勇:“我去请太医!” 难得太子懂事一回,徐珍珠有稍许安慰。 才打开门,江启便与侯如海带领的太医们撞上。 一路奔波,大冷天里侯如海的额头渗出了薄汗,气都没喘匀。 刚才在御书房门前才见过侯如海,徐珍珠算算脚程,送使者出宫,绕到太医院,再回到御书房,他非得是马不停蹄地狂奔才能做得到。 江泺曾有过圣旨,不宣诏谁也不得擅入,而她进来后也有同样懿旨,侯如海却敢于抗旨将太医带了过来,没有这份拼了命的忠心和果决做不出来。 因为太子总在耳边叨唠,再加上侯如海生得貌丑,公事公办,从不刻意讨好,徐珍珠不怎么喜欢他,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承认卫国的宫廷里需要有这么个人。 “侯如海。” “奴才在。” “……有劳爱卿。” 只不过年龄相差四岁,有的人还是无知孩童,稍微能懂点事就谢天谢地,有的人已经已如山岳般沉稳,关键时刻能堪大用,徐珍珠幽怨地朝宝贝儿子瞥了一眼。 被最坚强的后盾凉凉的目光冰得缩了缩脖,江启吓得不敢再与母后对视,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过了一阵子再抬起头,发现母后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父皇身上,江启这才舒了口气。 女人的性子都是难以琢磨,包括母后也一样,虽然大多数时候会搂着自己心肝宝儿地唤着,偶尔也会骂所有男人乌鸦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江启有经验,这阵子得要偃旗息鼓,母后消了气就能重新受宠了。 不用着急,没有关系。 太医们忙得顾不上尊卑,渐渐将徐珍珠挤到了外围,她只能踮着脚担心地往里面瞅。 闻到脂粉味儿淡了点,江泺悄悄动弹了一下中指,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暗号。 程医正两股战战,眼神飘乎,咬着牙点了点头,张罗着人手将皇帝抬到了榻上。 每个人都神情凝重,气氛压抑,药香弥漫开来。 父皇经常生病,江启想要问问杨怀,找了一圈才看到他两股战战,靠着墙边才能站稳。 江启不齿这样的软弱,刚要骂几句,却见侯如海忿忿不平地瞪着自己。 他竟敢瞪着他? 长得这么丑,还敢拿眼睛瞪别人?打肿了脸不能充胖子,瞪着眼睛就不是单眼皮的眯缝眼,成大眼珠子了? 他敢瞪着他,他就瞪回去,用更犀利的眼神战胜他。 几息后,江启意识到不对,主动解除了和侯如海的对决,暗搓搓挪到徐珍珠身边:“父皇还好吧?父皇……不是被我气倒的吧?” 徐珍珠哪里顾得着他,见程医正收起了脉枕,忙问:“皇上怎么样?严不严重?” 程医正不敢看人,斟酌着用词:“皇上这个病最忌操劳,不能动气,他是不是没放在心上?哪怕有仙丹,不自己爱惜也是要吃大亏的。” “今儿个接见了使者,累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又……”郑得福终于挤了进去,哭着说,“最近天气转凉,皇上本就病体未愈,老奴有罪,该拦着他的。商议国事时还好端端能说能笑,万万想不到突然间发病了,还病得这么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