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于是她一早醒来头就闷痛,浑身像绑了几块铁,昏昏沉沉。 陆哲淮上楼敲门提醒她吃早餐,半晌得不到回应。 他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立刻旋开门锁。 一开门,看见被子鼓个小包,里面的人似乎在发抖。 盛栀夏窝在被子里,有点迷糊了,额头忽然覆上一层温度,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睁眼,陆哲淮半跪在床沿,眼底泛着一丝担忧。 盛栀夏呼吸很沉,额头一层冷汗。 陆哲淮又用手背贴向她脸颊试探温度,眉心拧起来。 “你发烧了。” 盛栀夏吞咽一下,喉咙越来越痛,低低应了一声,眼睛又合上。 “我叫医生。”陆哲淮起身要走。 盛栀夏慢半拍睁眼,赶紧拉住他,有气无力地:“别,太麻烦了。家里有药吗,我吃药就行。” 陆哲淮凝眸静静看她,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还是依了她。 于是一整天,他喂她吃药,给她熬粥,别的什么都来不及忙,心思全在她身上。 盛栀夏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药就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做了几个梦,醒来已是深夜。 卧室没开灯,她揉揉眼,看见陆哲淮坐在不远处的桌前,笔记本散着荧荧微光,勾勒他沉冷侧脸。 盛栀夏悄默声下床,抱着毛毯走过去,睡眼惺忪地挪了张椅子,坐他身边。 陆哲淮听见动静,转头看她。见她没什么精神,不知是难受还是困。 他单手扣住椅边,连人带椅慢慢拉过来,摸摸她额头,“饿不饿?” 盛栀夏打个小哈欠,裹着毛毯摇摇头,看着屏幕。 全是代码,她看不明白,眨眨眼睛问了句:“你在弄什么?” “编个游戏给你玩玩。”陆哲淮单手在键盘上轻轻按着,另一手还不自觉地停在椅子边上,好像守着什么似的。 盛栀夏刚醒,烧未全退,脑袋还有点沉,定定坐了会儿,又自然而然靠他肩上,像一株没什么活力的植物,总想凑近有光的地方。 闭上眼睛,感受得到他打字时肩膀轻微的颤动。这个房间似乎成了一叶轻舟,被海风吹动,那些令人心安的气息随风而起,无声护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盛栀夏再次睁眼时,陆哲淮已经在调试那个临时做成的小游戏。 里面有两个像素小人,一是看着像她,而另一个是他。 两个小人肩并肩站在一栋高楼之上,俯瞰整个闪烁的城市夜景,头顶漫天繁星。 盛栀夏看了会儿,嘴角浮起一丝笑,含着倦意小声问他:“这个怎么玩?” 陆哲淮随意点了几下,屏幕中的两个小人忽而分开在两端。他将银色鼠标移到她手边,说:“让其中一个小人找到另一个。” “我试试。”盛栀夏一边琢磨一边操作,一开始不得要领,复活两次之后才发现,这东西有点像超级马里奥,小人在楼宇之间逐步通关就行。 掉下去好几回,两个小人终于重新待在一起,界面亮了一度,繁星之间忽然燃起动态的像素烟花,将整个城市照亮。 盛栀夏忽然笑了一下,想起曾经花样百出的7K7K,幼稚程度不相上下。 陆哲淮双腿交叠靠着椅背,看她玩了半晌,眼底泛起温和笑意:“要不要加点难度?” “不要,这样挺好的。”盛栀夏点来点去,已经孰能生巧,小人在楼宇间蹦来蹦去,再也不会掉。 最后终于玩够了,她双手窝回毯子里,悠悠说:“想看烟花了,真的烟花。” 陆哲淮合上笔记本,屈指在她脑袋上敲一下:“先吃药,吃完就答应你。” “这么轻易就给人承诺啊?”盛栀夏懒洋洋地,把身上的毯子裹了裹,“万一做不到怎么办,拿钱来抵吗?” 陆哲淮伸手开一盏小灯,沉出慵懒笑意:“想要多少?” “俗了。”盛栀夏在暖光里看向他,片刻又错开眼,气定神闲地靠着椅背,说,“钱不要也行,拿人来抵。” 陆哲淮唇角微勾,明知故问:“谁?” 盛栀夏笑意浅淡,意味深长闭上眼睛,才不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谁应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