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足精神,后半夜可要看好了。”李元夕把搭档赶走了。 牢房里只剩两人。 李元夕侧耳,确认无人走动,才道:“该带的东西,你可带出来了?” 尤宁点头:“钥匙,图章都在我身上,就算夫人找到账簿银票地契,也无法兑换——除非能拿到江员外的手书。” 这是江家的规矩,一应钱财出入,需以掌事人签字盖章为准。 如此小心提防,还让自己带其出来,李元夕想到了一件事:“你可是早就怀疑卢氏了?” 尤宁一怔,慢慢低下了头。仆从怀疑主母,简直是胆大包天,于理于律都不能容。 “你倒是仔细。江恺有你,省不少心啊。”李元夕没有责难,只是慨叹。 闻言,尤宁的头更低了。修长的脖子从青衣中露出,在灯影下愈发光洁。 李元夕换了问题:“撞你的那人,可有看清其样貌?” 尤宁摇头:“是个男人,跑得很快,转眼不见。” 多此一问,李元夕想了想:“江恺的前几任妻子,据说都是因无出而和离,此事当真?” 尤宁点了点头。 “她们都是谁家女儿?” “城北富盛街杨家,城南栽花孙家,城东纸鸢柳家,还有青桐街王家。” 四家啊,可得抓紧了。李元夕道:“如此,你在此处并不安全。走,咱们走。” 两个人刚收拾好起身,孙牢头回来了,手里捧着被褥。 “李捕快,您这是?” “有要事,需对胡大人禀复。——你好生看紧江峰,小心有人闹。” 李元夕顺口应道,带着尤宁就走。经过江峰牢房前,就见其正在啃烧鸡,还有烧酒。房里的稻草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竹床,被褥枕头全套。 “难怪孙牢头去了那么久,敢情是整备这些呢!”李元夕暗道,也不见怪,带着尤宁出了大牢,直接赶回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