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元夕熟视无睹:“二少爷,我只问一遍,本月初,你可去找过卢氏,还给了她□□?” “放屁!是她请我去的,说新酒开翁,让我畅饮。”江峰咬牙切齿,“毒妇,毒妇害我!” “当时,江恺在家?”李元夕又问。 “没有,大哥去了米仓。”江峰答的理所当然,见李元夕甚是不屑,又道,“这有什么!叔叔跟嫂嫂,还不能吃酒了!” “卢氏没有冤枉你!”李元夕道,“你准备吃刀吧。” 做事全无分寸,授人以柄,活该如此。 “等等!”江峰的脸色变白,梗着脖子道,“我是跟她调笑来着,但只是嘴上便宜,叔叔闹嫂嫂,不为怪。若因此就定我的罪,我是不服的!我爹爹也不会信的!” “不想定罪,那就好好待着,反省反省。”李元夕上前,取下他手腕上的银针,飘然出了牢房,“咔嚓”上了铁锁。 “李元夕,你,你真关我呀!”江峰委屈的声音,在空荡的大牢里,分外刺耳。 李元夕充耳不闻,快步进了最里面的单人牢房。 “添床被子,拿些热饭热汤给江峰。”李元夕说着,就要取钱给孙牢头,腰袋却是空空:早上在理刑厅,她把二两银子给了小马倌,让给青鬃马们添豆料。 见状,路通拿了一两银子递过去:“老孙,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这就去办!”孙牢头捧着银子,快步去了。 “委屈你了,尤宁。”李元夕示意他坐,自己已先坐在了稻草上,从中午折腾到现在,她是真有些乏了。 路通也落了座,刚才扛着江峰,也不轻快。 三人席草而坐。尤宁道:“多谢二位,肯相信我。” 李元夕道:“你都知道什么,现在可以说了。此处只有咱们三个,隔墙无耳。” 原来,在江恺书房,尤宁张嘴无声说的是“带我走”,显然有话要讲。 “凶手不是二少爷。”尤宁道,“我泡的不是他给的茶。” “此话当真?”路通惊道,李元夕却一脸平静,似是早已了然。 尤宁继续道:“那金银花茶是我买的。但我绝对没有下毒。可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说着,泪水溢出眼眶,沿着白净的面庞滑下。 “那金银花茶,可经过别人手?”李元夕问。 “没有。大少爷的饮食,都是我亲自料理,防的就是有人加害。江家家大业大,大少爷是承继人,不知有多少人眼热。一应起居,都甚是仔细。”尤宁答道。 不用说,外人所赐,都得经过验试,就连弟弟江峰也不例外。 “那金银花茶,一直都在你手上。我的意思是,从济仁堂,到江家,穿街越巷,你都一直拿紧了?”李元夕又问。 “这个嘛——对了,在白果街,我给人撞了一下,茶包飞了出去,但我爬起来,就立刻捡了回来。”尤宁想了想,“难道是那时被掉包了?可前后不到一分钟啊。” 眨眼万变,何况五十多秒。李元夕点头道:“这就讲得通了。那人调换的金银花茶里,加了胡蔓草。” “胡蔓草?”路通,尤宁同时惊道。 一个意外,一个不解。 “胡蔓草有剧毒,其状与金银花相似,误食即死,比砒·霜发作得快,毒性更猛。”李元夕解释道。 路通这才记起,江恺是“刚喝两口”就身故了。 “你早知道啊!”他疑惑地望着搭档,怎么不早说呢? “卢夫人直言是砒·霜,我得听听看哪!”说完,李元夕拿过路通手边的白包袱,打开,里面是两个茶包,这是从江恺书房带回的物证。 “你说,江峰这包安全吗?”李元夕拿起封裹严实的一包。 路通想了想,摇头道:“里面有□□?” “试试看,若果如此——”李元夕的眸色一紧。 尤宁接口道:“就是夫人,是她下毒,要害大少爷。” 路通立刻去取了热水跟茶盏回来,从江峰那包里取了茶泡上,李元夕取出银针探入水中,很快,银针变黑。 “卢夫人,还真是她!”路通瞪大了眼睛,“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还一口咬定江峰?” “这得问她啊。”李元夕道,“大通,你今晚须得辛苦,去盯住卢氏,只看她做什么即可,不要惊动。另外,明天要注意,厨下采买的人,看其去了哪些地方,也不要惊动。” “为何?”路通不明白。 “自己想。明天酉正,咱们在府衙取齐。——别看了,快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