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认罪,李元夕录满六张纸,让其画押。 “行了,记得关闭暗道,三日后我来验看。”李元夕收好名簿供状,叮嘱道。 “还请再宽限几日。我明天带人去夏大人府上,驱邪法事需做七天。”清观请求道。 “也罢,你快着点儿,我寻空再来。” 闻言,清观爬起身,准备送客,不料李元夕稳坐不动:“还有一事,我思来想去,也就是你了——江娘子,是你杀死的吧?” “冤枉啊,真不是我。”清观喊道。 “不是你吗?明明是你俩出来赏景,因琐事起了争执,你失手杀死了她,把她推入江中。还不承认。” 李元夕说的犹如亲见,但这只是她的推测。她要诈他口词。 昨天来问时,清观断言“凶手不在寺中”,他何以如此肯定? 他一定知道什么!但讳于丑事,隐而不发。刚才逼他伏状,也是为了去其顾虑。 最大的秘密都讲了,其他的更无隐瞒之必要。 果然,清观开口了:“杀江氏的,不是我,另有其人。——李捕快,我若是助你缉得真凶,能否将功折罪,不要让我还俗?” “这个嘛,等抓到凶手再议。”李元夕道,“有功自然好说。” 清观点点头,道出实情:“那晚是腊月十五,三更事毕,江氏照旧要赏月的,说雪月交辉的美景不可辜负。我就陪她去了观音阁。看不多时,她喊冷,让我回去拿披风。结果,我回来刚走到隧道口,就见她被一个人推下了阁窗。我立刻退了回去。幸好那人接着就走了,并没有追过来。” 都对上了。验看时,江娘子头戴昭君帽,身穿贴身袄裙,她就纳闷,寒冬腊月,她怎会穿的如此少,原来是有人伺候,可以随时添衣。 但也正是如此,她才丧命。若是当时清观在身边,凶手未必敢下手。 想毕,李元夕道:“那人从何处走的?是什么样子?” 清观摇摇头:“从最里面的阁窗出去的,那窗下有山道,直通后山。模样没看清。他没有回头,脸上好像带着面具,一身黑衣,很瘦,中等个儿,脚很小。真的,一看那脚,会以为是个孩子。当然不是孩子,我只是打个比方,骨架在那儿摆着呢。” 这倒是,李元夕竖起耳朵,等他继续。清观却再无话说,表示已知的,都讲了,绝无隐瞒。 李元夕这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