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阁是睢阳城最高的建筑,共有六层,每一层楼“藏剑”的品质不同,也就对应不同身份的人。 最高一层专为梁王而设,是六楼! 六楼共有十柄宝剑,分别是:上善剑、弱水剑、棠乐剑、五服剑、鱼生剑、飞花剑、翩然剑、向骷剑、百善剑、酒奴剑。 梁王时常佩戴之剑,名曰:飞花剑。 飞花剑虽品相俊秀,体态轻盈,却削铁如泥,梁王甚是喜爱,因此无论是上朝觐见还是领兵打仗,都随身携带。 魏冲肯定不能去第六层配剑,他的身份远不及梁王。 陶氏家主领着阿娇一行人来到第三层,又怕郡主怪罪“剑”的品相太低,折了面,责怪他,于是忙低下腰,作卑微状。 “三层剑,专为文官所设……”话未说完,阿娇皱眉表示不满,陶氏家主连忙改口,“四层剑专为武官所设。” “带路吧”,阿娇说。 这锋刃阁的等级她早就打听清楚了,陶氏家主敢耍花招,就送他吃几天牢饭长记性。 这陶氏家主,瘦小的体格,比女子还弱上几分,面色发黄,像是个几天没吃饭,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眼里露出的精明,叫阿娇感到不适,他说话的样子,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在面前窜来窜去,极为恶心。 “离我远一点”,阿娇毫不掩饰厌恶之情。 陶氏家主的脸色并未有异样,反而恭敬退离五米,旋即领着她和魏冲来到一把满是青光凛冽的木制剑匣旁,介绍起来: “这把名叫青云剑,本是一把六层剑,却因为烧制时差了火候,导致剑柄的品相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因此入了四层剑。郡主还请放心,这把剑瑕不掩瑜,在魏冲兄弟手中,定会大放异彩。” 阿娇没有理会这些话,示意陶氏家主打开剑匣。 剑匣开,顿时青光四溢,犹如蛟龙出海,气势如虹。仔细端详,这剑身满是菱形纹路,既漂亮又暗藏杀机,剑柄是祥云样式,不仅挫去剑身部分杀机,而且有掩耳之效。 阿娇直接拍手夸赞“品相”确实不错。 陶家主得意一笑。 魏冲当下蠢蠢欲动,立刻抽剑舞动,那刚柔并济的身姿如游龙戏凤。 阿娇啧啧几声,眯着眼睛盯了好一会。 魏冲感受到阿娇灼热的目光,暗叫不好,忙不迭装作崴脚,再次舞出来的动作却蠢笨如猪。 阿娇扶额,气道:“要装就装得像一点好吗?”魏冲挠头傻笑,“不装的话,怕郡主误会。” “装,就不误会啦?”阿娇凑过去换个话题寻问:“剑怎么样?” 魏冲神色严肃:“确实是一把好剑。” “就这把了吗?” “嗯”,魏冲很是满意。 付了账,陶氏家主毕恭毕敬把她送出门,她颇为享受这种礼遇。 恰逢天降大雨,迎面来的湿气伴着尘土如狼似虎扑入鼻子。鼻腔内的不适感一波接着一波直冲脑门,她喷嚏不断,抬头看天上挂着的一轮太阳,不自觉拢了拢衣领。 “这睢阳城是逃不过闷热了哇。”言毕,她又转头盯着魏冲,特意压低声音:“上马车吧,我有话要问。” 魏冲闻言,脸色僵了僵,脚板如磐石钉在石阶上,不肯走。 阿娇见他犯蠢,只想说能人异士真难处,尤其处了个倔脾气。 当下她只好哄着说,“如果老实交代过往身世,本郡主大度的很,既往不咎。” 马车上,魏冲老实交待其身世: 我原名叫栗无月,年少好武,拜入墨家主学机关术,副修习武术。 原本这小日子过得相当潇洒。 次年我学成归家,开始迷上斗蛐蛐赌博,平生所学尽数荒废。而我老爹天天只想着怎样才能当上胶西国的宰相,对于我这种放肆的行为没怎么责怪,管束,只撂下一句,儿子爱干嘛就干嘛。 娘得知此事,气的吐血而亡。 我还没来得及为娘伤心流泪,披麻戴孝,就倒霉催的,碰上个要出兵造反的藩王刘印。 他自己造反也就算啦,还拉着我们家举族造反。 结果与“中央政权”的汉室交战仅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可谓是典型的花架子。 记得,那一时之间,周亚夫率领的三万精兵所向披靡,很快踏破胶西国。 三天后,弹尽粮绝的刘印交出藩王玉玺,畏罪自杀,而我们家的直系男丁全被冠以奴籍。 阿娇眯着眼,像只狐狸,“你有没有兄弟姊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