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将她视作己物,我只愿她永远欢心便好,与道义人情都无关。” “谁说我分不清的?”不知何时,刘柳已然站到了院子里,将二人对话听了进去。 刘杨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横竖她听到了,索性摊开来:“你当真也看上他了?你如实说,哥哥不想你因为报恩而委屈自己。” 刘柳目光坚定,她步步靠近周乾,而后一字一顿说道:“我喜欢周乾,与恩无关,是心里会跃动的喜欢,是想与他并肩携手的喜欢,是我看向他时,一如他看向我眼中只有我的喜欢。” 她的声音轻柔,但每个字都重重落在了周乾心里。 刘杨愣愣看着自小没心没肺的妹妹,从前刘柳说是喜欢许青和,便一腔热血往前冲了,而今她是否想得清楚了? “哥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周乾他不一样,他虽不说,但他为我做的,我都看得到,我也不是豆蔻初开的女娃儿了,我晓得轻重,我们彼此珍惜,但决不冲动。” “你们……”堂外又传来一声嘶哑的带着气喘的嗓音,众人讶异,齐齐往外看去,竟是半天都未出现的余之恒。 他一手撑在案台上,一手擦着头上的汗珠,看起来像是跑了好一段路。 “我都听见了……阿乾,这刘柳果然觊觎你……”他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拼命说出来,仿佛迟说些就要遭大亏一般。 “你是谁?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阿柳觊觎周乾?分明就是周乾先看上的阿柳!”刘杨听不得有人贬低阿柳,立马转移了阵地,气势汹汹地冲着余之恒理论。 余之恒终于是缓了过来,又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调调,他一下一下地摇着手中的折扇,自以为抬高了气势: “你别管我是谁,你又是谁?谁晓得是不是刘柳耍了些滑头,才让我们阿乾着了道。” “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些,瞧你这穿着,也是个县学的读书人吧,怎么,堂堂庠序之教就教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吗?竟敢空口污蔑我妹妹。” “哼,我道是谁,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别以为阿乾好欺负,有我在,你们休想坑他半分。” 这个开张日,真是……太热闹了。 “行了!”刘柳和周乾的声音同时冲贯而出,盖过了叽叽喳喳的两人。 刘柳横在两人中间,隔绝了剑拔弩张的气焰: “这里就你们两个读书人,还吵得不可开交,当真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余之恒哼了一声后,别过脸去。刘杨怒气又上来了,还想再辩,被刘柳一把拉出,捂紧了口。 “道歉。”周乾无奈地扯着余之恒,“是你出言不逊在先,给阿柳和刘杨兄道歉。” 余之恒急了,收起扇子,表情颇为委屈。奈何周乾脸色越发铁青,他只好别过脸说了一句抱歉。 刘柳耐心解释余之恒的身份,让哥哥不要妄动,刘杨也是有些倔的,既不接受也不回绝。 她只得换了笑脸:“余之恒,我也代我哥哥说个不是,他平日是最温和的一个人,他是心疼我,所以今才这般暴躁,说起来,你们一同参加今年的院试,还是半个同窗呢。” “谁跟他是同窗。” “谁要做他的同窗?” 刘柳瞬间收了笑,还别说,挺默契。 “兄台,你也要院试是吧?”余之恒换了副面孔,脸色突然变得客客气气,“那别让我在考场碰上你,我可真是期待你哭着爬出来。” 刘杨看在妹妹的份上,不想与他计较。 谁知身旁的刘柳反倒怒气上涌,咬牙道: “余之恒,我忍你很久了……” 她猛地冲上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一把扯过周乾的手,与自己五指相扣,她举起两人相握的手站到余之恒的面前,神情嚣张: “今天开张你不来就算了,等我们忙完了你才来,我哥哥帮了一日的忙,已然很累了,你一来还敢嫌弃我。哼,你不让我缠着他,我就缠,你能把我怎么着?还诅咒我哥院试落榜,我让你今晚做梦都是我拉着周乾!” “你……”余之恒刚缓和下去的气息又喘了起来。 周乾无奈地看着这场面,总觉得开张所选的日子,过分的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