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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妃便靠进皇帝怀里，只淡笑着不说话。

对方就又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还真是个金贵的，三天两头地请太医，朕都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了。”

“明儿。”皇帝捏了捏女子柔荑，“还要多亏了你及时派人传消息，不然若真出什么岔子，那才是麻烦。”

明妃垂眸一笑，这才开口：“皇上莫要为了哄臣妾开心，就胡乱给臣妾安功劳了，郡主是个好孩子，花儿一样的年纪，臣妾怎忍心见她这般遭罪。”

“深更半夜的，都求到景华宫来了，定是十分危急。”

皇帝面色微变：“没有吵到你休息吧？”

对方立马嗔怪地看他一眼：“臣妾闲人一个，有什么妨碍的，郡主的事才是紧要。”

皇帝不置可否，面色却沉了几分：“泠儿是承清侯留下的最后血脉，轻易损害不得，不过，毕竟是搅扰了你，昨夜来求的那个宫人，便处理了吧。”

他说着淡淡看了眼一旁立着的大公公，对方立马躬了躬身，表示明白了。

明妃脸色微顿，她身后的宫女走上前几步，行礼，欲言又止：“回皇上，娘娘……昨夜来的，是尚清宫的嬷嬷，似是清月郡主身边的老人。”

闻言，皇帝皱了皱眉。

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侯府的旧人了。

侯府的旧人，那倒委实有些难办。

默了默，皇帝道：“既是如此，那就小惩大诫吧，念她也是护主心切，朕便不过多追究。”

宫女行过礼退后，明妃笑着给他倒了盏茶：“皇上仁善，待郡主病好了，也定会感念。”

皇帝乐呵呵地伸手接过，饮了一口，还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不禁心中感慨，果然还是这个女人最合他心意啊。

明妃韩玉明，清贵世族之女出身，当年以一身温婉淡雅出尘的气质便牢牢吸引住了皇帝。

这么多年过去，放眼整个后宫，若真论盛宠不衰者，大概也就独她一人了，连带着她所出的六皇子赵康，也是受尽宠爱，养成了副肆意的性子。

已年过半百的皇帝惬意地靠在软榻上，明妃温柔地看着他，目光一如当年，仿佛看着自己真心喜爱崇敬的俊朗公子。

她笑意柔和，眸光流转间敛去思绪。

会帮姜泠，其实她有自己的私心在，不过这些她自然不会告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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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一直昏睡着?”黑夜里，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出现，压低了嗓音问。

明鹊忙不迭点头，复又有些害怕：“……宋大人，是奴婢拜托齐太医去寻你的，姑娘情况不好，奴婢，奴婢实在担心。”

宋怀点点头，闻言也未说什么，看上去还是有些淡淡的，但明鹊却分明瞧见了他从进来就一直紧皱着的眉。

“齐影。”宋怀低声开口。

一名素衣女子应声而出，明鹊微微怔了怔，对方看上去很年轻，但又不似少女稚嫩，叫人一时判断不出她具体的年龄。

宋怀低声解释：“她是齐远的姐姐。”

“噢，齐姑娘好。”明鹊反应过来，连忙行了一礼。

齐影颔首，并未多言，走上前便搭上了姜泠的手腕，明鹊这才明白，原来这两姐弟竟都会医术。

神情冷淡的女子好一番动作，最后终于起身，替姜泠掖好被角：“应当无碍了。”

明鹊闻言，顿时双眸一亮。

见人要离开，她当即就追了出去，想细问些相关事宜。

屋内站着的人只剩下了宋怀，他静静看着床上人安睡的脸，眸色不明。

齐影的医术的确非同一般，姜泠此时面容平静，看上去就只像是睡着了一样，再没有痛苦神色。

他无声地看着，骨节分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抬了起来，指尖轻轻落在她眉心。

“……你到底在忧惧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一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