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信棠帮忙摆棋子,道:“先说好了,我可是个臭棋篓子。”虽说太清真人擅围棋,也有颇多棋谱。她却并未曾学。只因真人并不得空,时常陪她下棋的是观中小道姑。棋友都是三脚猫的水平,李信棠不想独孤求败,而想享受“棋逢对手”的乐趣,便只好不思进取了。 李信棠正举棋思索,便听李太傅道: “你初归家那天,你娘曾和你说起京中人物。你可还记得崔觉?” 李信棠一时警觉起来:“怎么?” “崔觉并未娶妻,而家中有十妾二十姬。”李太傅说起话来,慢悠悠腔调。李信棠越发警惕,小心落下一子道:“爹爹为何说起他?” 李太傅道:“崔觉曾有一宠妾,名为玉珠。年方十八,能歌善舞,美艳绝伦。一次宴饮,宾客为玉珠所倾倒,崔觉便将玉珠赠之。不想玉珠不愿易主,竟坠楼自亡。时人感其痴情,为其赋诗云:玉珠殊绝世,能舞小蛮腰。玉容娉婷者,楼前不负君。” 又摸摸胡子,赞道:“哪怕只是一小小歌女,若懂得守身如玉,也殊为可叹,叫人刮目相看。闺阁良家更不可不知名节之重,而当爱惜羽毛!” 李信棠微微一笑:“她叫玉珠么?真是个好名字。父亲有没有想过,她或并非是爱崔觉?” “嗯?何出此言?” “以为脱了苦海,原来依旧玩物……”她轻轻落下一子,棋盘上“啪”的一声,惹得灯花一跳,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