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领着一行人簇拥在金砖的厢房内,送来刚从太医院抓好的药材,还端着琳琅满目的补品。 “殿□□恤下人,金砖姑娘还是早日将病养好,殿下方能安心。” 安心? 没安好心才对! 金砖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殿下日夜操劳,还急着我这点小事,金砖感激不尽。” 锦天很满意她的态度,继续说道:“既然刘院判都说了风疹无传染性,殿下身边离不开人,明日姑娘还是去殿下身边值守吧。”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齐景绍如此大动干戈地请太医为她诊治,她都不好再称病不见人了。 金砖送走锦天一帮人,回头望向桌上堆积成小山一般的上好补品药材,无声叹了口气。 翌日,翠梧书斋。 初日瞳瞳,金砖一如往常出现在齐景绍身旁,只是一张脸布满药粉,涂得和花猫似的。 金砖握着墨条轻轻研磨,忽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茫然地抬头看去。 齐景绍轻抿薄唇,幽深的眼眸中浮现一丝调谑,这张脸俊逸至极,看得她心下一慌。 “离孤这么远做什么?” 金砖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与齐景绍相隔半个长案,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二人隔开。 倒显得她惧他一般。 金砖眼神虚浮,故作镇定道:“殿下既不怕过了病气,那我有什么好怕的?” 齐景绍面色一如往常的清冷,可金砖还是捕捉到他唇边隐隐浮现的一抹轻嘲。 忽然觉得自己被人看扁了,她就一个跨步朝着齐景绍靠拢,这光天白日下,齐景绍能对她做些什么? 见她靠近,齐景绍眼底深处那抹笑意显露出来,气得金砖横过去一眼。 齐景绍轻挑眉头,“孤瞧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这话说得没半点威慑力,金砖心里不以为意,微微扬起下颌。 正当针锋相对之际,锦天轻叩门廊,“殿下,黎小姐来了。” 金砖心下一悬,洋溢在脸上的点点笑意瞬间凝结,一阵心悸从踵底涌起。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忽记起来脸上抹满药粉,黎夕云应该是看不清她的容貌。 齐景绍凝神,将她乍现的慌乱之色收入眼底,对着门外淡淡说道:“让她进来。” 下一瞬门被推开,黎夕云身着一袭翠烟纱裙手提食盒走了进来,可一张小脸却煞白,倒比她这个病人看起来还惨淡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在门外将她与齐景绍的对话听了进去。 果然谣言猛如虎,黎夕云知晓了昨日之事,此时又看她和齐景绍相距甚近,心里定颇不平静。 金砖自觉这修罗场不可久呆,也不愿与黎夕云纠缠,朝着齐景绍悻悻说道:“殿下,我先告退了。” 可惜齐景绍并不遂了她的心意。 “为何告退?” 黎夕云自进门后一双眼睛就直勾勾落在金砖身上,听到齐景绍得话随即嫣然一笑,“既然殿下都发话了,这位妹妹便留下吧。” 黎夕云比上次镇定许多,唇角微微扬起,“我瞧着这位妹妹眼熟的很,不知是在哪里见过?” 金砖言笑晏晏,否认起来,“黎小姐说笑了,我看黎小姐倒觉得面生的很。” 黎夕云不依不饶,将苗头对准她:“这声音更是耳熟,真是可惜,听闻妹妹近日得了风疹,真是可惜了。瞧着这身段绝佳,夕云还想看看是何等姿色呢!” 空气里真是弥漫着一股好大的醋味,可齐景绍并未有半分安抚黎夕云的意思,金砖心里又划过一丝怜悯。 若是她的心上人变心,才不会像黎夕云一样来试图要个说法,简直是自取其辱。 齐景绍淡淡扫了黎夕云一眼,“你逾矩了。” 黎夕云咬着下唇说道:“殿下便这么护着她吗?” 金砖觉得这气氛甚是微妙,她背手绞着衣裙,属实是有点坐立难安了。 齐景绍抬眼看她一眼,随即说道:“你先退下吧” “多谢殿下。” 金砖如释重负,一溜烟的朝着门外跑去。经过黎夕云身旁还特地垂下头,只是余光一瞥,还是不小心看到黎夕云脸上那一丝裂痕。 金砖正对着铜镜换着药,用清水洗净面庞后,铜镜中反映着少女巴掌大的小脸,红肿已经褪去,容颜秀靥清雅,笑起来还有淡淡的梨涡。 刘院判的药还挺有用,这风疹倒比昨日淡了许多。 一小太监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看样子
第十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