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堵着什么似的喘不过气。 男人还在骂骂咧咧“走快点万一那个拖油瓶又追上来怎么办” 女人闻言丢了魂似地摇头,不,不会的 她知道,他不会追上来的 她儿子最孝顺,刚才掐肉似的疼他都没松手,往地上一跪,哭几句可怜他就松了手他只要松了手,就不会再追上来了 他还那么小,家里也没亲戚,米缸只剩星点,自己走了,他该怎么活 女人浑浑噩噩想了许多,但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力气,她像个破布袋子似的被男人扯上了车,最后回头看向车窗外面的时候,才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后面。 他只是跟着,远远地跟着,也不追。 最后随着车子的远去,在女人眼里成为了一个遥远的黑点。 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将来会长成什么样,是林间门笔挺的青松,还是底下潮湿的泥土她只知道那是他们人生中见的最后一面,后来随着时间门的流逝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模糊,涟漪般消失无痕。 游阙已经忘了当年的那一幕,这场高烧却好似搅动了他的脑子,把从前积灰的记忆一股脑全翻了出来,痛苦、憎恨、无力 数不清的情绪堆叠在脑海里,最后轰然一声炸开 “别走” 游阙忽然触电般从床上坐起身,惊恐喊出了这两个字。他急促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距离溺毙仅有一步之遥。 桑亚原本在一旁打瞌睡,听见动静立刻醒了过来,快步走到床边查看游阙的情况“怎么了” 游阙瞪大眼睛盯着前方墙壁,过了那么几秒才一点点恢复理智。他听见声音,慢半拍偏头看向身旁,映入眼帘的就是桑亚那张熟悉的脸庞。 桑亚见游阙不说话,伸手攥住他的肩膀紧张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他说着正欲按铃,下一秒腰间门却猝不及防袭来一股大力,被游阙紧紧抱在了怀里,雄虫的力道又紧又疼,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惶恐与不安。 桑亚惊了一瞬,有些无措,却没挣扎。 游阙就那么紧紧地抱着他,也不说话,他闭目把脸埋入雌虫颈间门,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那颗不安跳动的心脏终于一点点回归了原位。 桑亚见状摸了摸游阙的额头,发现温度降下来了,试探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游阙迎着桑亚关切的视线,闭目摇了摇头,他因为生病的缘故,那张俊脸稍显苍白,边缘在阳光下都虚无了一瞬,哑声问道“这是哪里” 桑亚解释道“医院,你那天在审讯室不小心晕过去了,哈灵顿首领赶过来把你送进了医院。” 他说着帮游阙扶稳坐好,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游阙想说自己是装晕的,没想到真的晕了。他喝了一口温热的水,见桑亚眼睛布满血丝,不用猜都知道对方一直守在这里“我睡了多久” 桑亚抬手看了眼终端日期“今天是第五天,医生说你是普通高热,最晚三天就能醒,没想到你一直晕到了现在。” 事实上游阙第三天还不见苏醒的时候,最憋屈的不是医生,而是桑亚,他在病房外面急得快发疯了,偏偏还不能迁怒医生,只能自己跟自己怄气,憋得眼睛都红了,远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游阙望着桑亚,浅茶色的眼眸似乎比从前又温和了几分,只是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不易察觉“艾格斯呢他在哪儿” 提起艾格斯,桑亚倒是有话说“那天你晕倒之后,哈灵顿首领就把他扣押在了警局,说等你醒了全权处置。” 清晨寒气袭人,游阙的声音不免多了几分凉丝丝的意味“全权处置我怎么处置都行” 桑亚看了他一眼“想让他死,有些难,但让他生不如死,很简单。” 游阙将手中的水杯轻轻搁在了桌上“马伦家这几天有想办法救他吗” 桑亚闻言摇头,难掩讥讽“他们巴不得和艾格斯撇清关系,怎么会大费周章捞一个弃子出来。” 殊不知马伦的举动正中游阙下怀。 游阙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已然有了思量“出院的时候,带我去警局看看他。” 游阙苏醒之后,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各项数据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需要静养几天。期间门南部出现纯血雄虫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打着幌子前来探望的虫络绎不绝,不过都被哈灵顿首领安排的护卫拒之门外,时间门飞逝,一眨眼就到了出院这天。 监狱绝不是什么舒服地方,起码对艾格斯来说是这样。从游阙晕倒那天开始算起,他满打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