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也不过被关押了半个月不到,脸却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青白,活像个骷髅。 当听说游阙想见他的时候,艾格斯明显愣了一瞬“你说什么他想见我” 负责押送的警员好心提醒了一句“游阙冕下就在面谈室等候,他想见您一面。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您最好请求他的原谅,这样就不用一直关在这里了。” 警员语罢打开拘留室的牢门,把艾格斯从里面带了出来,然后给他戴上电子镣铐,和同事一起把他带到了面谈室。 艾格斯进门的时候,只见正中间门的桌子对面坐着一名面容俊美的雄虫,对方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墨色,只有发梢还残留着些许棕色,其他的地方虽然没变,但身份却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纯血雄虫 艾格斯想起自己这段时间门听见的传闻,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浑浑噩噩在桌对面落座,这几天的监狱生活已经把他蹉跎得不成样子,再没了当初那份嚣张。 艾格斯战战兢兢开口“你你见我有什么事” 游阙刚才在发呆,听见艾格斯的话这才回神。他抬眼看向对面,只瞧艾格斯那副落魄的形象就知道这段时间门的监狱生活一定不好受,他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不急不缓“艾格斯阁下,看来这段时间门你过的不是很好。” 艾格斯闻言脸上又烧又臊,他想起警员刚才和自己说的话,低声下气恳求道“阁下不,冕下,上次的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冒犯了您,我保证下次绝不会再犯了,您要赔偿也好,要道歉也好,我以后任您驱使,只要您想办法救我出去”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噗通”一声从椅子上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冕下,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您和他们说一声,饶我一命吧” 警局不会对雄虫做什么,但连日来的精神折磨已经快把艾格斯逼疯了,他每天被关在那间门狭窄的牢房里面,没有虫和他说话,也没有光,每分每秒都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比死还难受。 游阙见艾格斯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犹如丧家之犬,拉开椅子倾身蹲在了他面前。对方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浑身都是臭烘烘的味道,游阙用手帕掩住口鼻,忽然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你待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门,马伦有想办法救过你吗” 艾格斯闻言哭声一顿,随即低下了头,他的眼中满是愤恨,硬生生挤出了两个字“没有” 马伦冷血无情,他早该看清楚了,游阙现在是炙手可热的纯血雄虫,对方怎么会为了自己得罪游阙。 艾格斯现在除了悔恨还是悔恨,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帮马伦当炮灰,现在出了事他撇得干干净净,顶锅的只有自己。 游阙闻言并不意外,意味不明道“真可惜,他都救不了你,我该怎么救” 艾格斯闻言下意识抬头攥住了游阙的裤脚,就像攥住了救命稻草,语气激动道“您可以的您是纯血雄虫,只要和警局吩咐一声我就没事了,求您帮帮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游阙反问“做什么都愿意” 艾格斯连连点头“愿意我愿意” 游阙闻言淡淡挑眉,压低声音对他说了一句话,艾格斯也不知听见什么,脸色几经变换,精彩纷呈,就连攥住游阙裤脚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几分,神色惊慌道“可可这件事如果捅出来,我也逃不了罪责” 游阙声音平静,眼底不见丝毫情绪“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就继续待在这里赎罪吧,只是什么时候出来我就不能保证了。” “给你三天时间门考虑,好好想一想那个东西藏在了哪儿想好了,再联系我。” 游阙语罢站直身形,不顾艾格斯失魂落魄的模样,整理衣服离开了面谈室。 桑亚一直等在外面,隔着一扇半透明的观察窗,依稀还能看见艾格斯跌坐在地的狼狈模样。他见游阙出来,疑惑询问道“你为什么忽然要见艾格斯” 四下空荡,游阙直接从后面将桑亚揽进了怀里,他用下巴抵着桑亚的肩膀,和他一起看向面谈室里面,声音低沉道“我说过了,当初摘掉你翅翼的那些虫,一个都逃不掉。” 桑亚闻言怔了一瞬。 桑亚原本以为大仇得报那天自己会很开心,但他回想起自己当初手刃贝欧文的时候,脑子里除了疯还是疯,现在艾格斯被捕,心中也不见得轻松几分。 游阙见他不说话,好似看透了桑亚内心的想法“你不开心,对吗” 桑亚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游阙在底下缓缓扣住了他的指尖“桑亚,你不开心是正常的。” 失去的回不来,破碎的填不了。 复仇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