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柏杳被楚围这句话吓得不轻,一双眼瞪的老大,颤巍巍地问崔榗枞:“哥,楚家的家法是什么啊?” 崔榗枞也刚进楚府,哪里知道这个,一边费劲地扶住楚禾一边摇头,“我也不知。”说完,低下头去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的楚禾,心道这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酒。 身后的钱黎看着这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人一时发蒙,还未问清前因后果就看到了崔榗枞怀中人的样貌,竟是个熟人。 “这不是楚府的二小姐?怎么楚围他还生上气了?不就是喝了点酒,这律规可没有规定女子不能喝酒。”钱黎一边嬉笑一边说着真心话。 他当真觉得这不算什么事,还就这样把人丢下来,说起来楚禾的关系应该是与楚围更近一点才是,他就这么当甩手掌柜了? “让钱大人见笑了。”崔榗枞说完这句就带着楚禾和崔柏杳一道走出去。 崔柏杳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扶着楚禾,幸好这醉酒之人没再耍起酒疯来。 同钱黎在望江楼告别之后,四人便一道乘着楚围的马车回去。 崔榗枞把楚禾安置在拐角处,楚围淡淡地瞥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幸好今日没有骑马出府,否则当真是遇到麻烦了。” 崔榗枞默默地听着,不予置评,反倒是崔柏杳听懂了什么意思却畏惧楚围的威严不敢与其对视,只默默地看着楚禾以防她摔倒。 楚禾许是过了那阵胡言乱语的时候,一路上出奇的安静,只规规矩矩地坐着,看着与正常状态下无二般。 结果车行半途,楚围又被人拦下叫走,临走之前倒是盯着楚禾看了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见楚围走了,崔柏杳倒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大表哥冷面寡言,当真是个不好相与的。” 虽是稚子之言,却可见平日楚围到底在众人面前留下何种的印象。还未等崔榗枞说些什么忽地就听见坐在一旁的楚禾出了声。 “水——” 崔榗枞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哪里见得到茶水,于是淡淡开口:“此处无水,等回了府再喝吧。” 可醉酒之人哪里顾得了这些,只见楚禾身形一倒,咣叽一声撞到车壁上,顿时抱着头痛叫起来。 崔榗枞眉头一皱,原是不想搭理这般丢人之举,可又真怕这人把脑袋磕坏了,回去母亲定不会放过他。 于是伸手一拽,本以为拽一下醉酒之人要用上比平时要大的力气,却不想楚禾却是轻而易举地过来了,顿时一双娇媚十足的眼神放大在崔榗枞面前。 崔榗枞下意识地松手,咚的一声楚禾又栽回去了,倒是声音比刚刚还要惨烈三分。 待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之后,楚禾却是突然间有些清醒,揉着头坐了起来。 崔柏杳在一旁愣怔地看着这一幕,眼睛一会儿看看他哥,一会儿又看看楚禾。 看清眼前的人,楚禾语调混乱地说:“表哥,我与你应当没什么仇恨吧。” 崔榗枞面露难色,不去看对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往日读的五花八门的书到这种时候竟然派不上用场,他绞尽脑汁也只搜刮一句出来。 “我同你谢罪。”说完,自顾自地抵着唇咳了两声。 酒醉后的头疼再加上刚刚撞得那么两下,楚禾一时心中泛起恶心,连忙叫停车子,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崔榗枞也跟着下了车,生怕这人脑子磕坏了倒在路边都无人问津。他站在楚禾三步开外的地方,侧着身不去细看,只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吐完秽物,崔榗枞适时地递上干净的手帕。楚禾接过来看了一眼,又侧眼瞧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人。 手帕上只绣着一只竹子,看不出来是旁边送的还是自己买的。待平复好自己的反应,楚禾这才认出这辆马车竟是楚围的。 “大哥去哪了?” 既是楚围的车,相比自己已经同他见过面了,可是楚禾却没什么印象,但是意识到这件事又让她觉得心烦。 没想到楚禾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楚围的去处,崔榗枞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不甚痛快地道:“大哥府衙中有事,半路上被人叫走。”又想起临出望江楼时那人丢下的话一时觉得好笑,便又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是如何出望江楼的?” 楚禾自是摇头。 原来是不记得了,崔榗枞竟有些报复地说道:“那你可知你这兄长当着望江楼众人的面说要回去家法伺候,只因你当众醉酒,他嫌你丢人。” 崔榗枞自小身体不好,也不爱框罗各式各样的婢女伺候左右,但是却在见楚禾和楚围几面之后就察觉到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