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楚围见过楚安珠之后就自行离开了,倒是崔榗枞还坐着,一旁的崔柏杳避之不及。

楚禾坐在一旁听着崔榗枞和楚安珠说这话,楚围此次前来是想邀请他参加扬州府尹曹甚举办的宴席,这几日崔榗枞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扬州府大概的情况。

这曹府尹原是京城人士,在扬州已经有十年之久,听说他最近业绩斐然,朝廷有把他左迁回京的意思。

“那你就同你表哥一道过去,”楚安珠说,“这扬州府他比你熟悉太多,多结交一些人总归是好事,何况这还是扬州府尹。”

“母亲说的是,儿子正好也有此打算。”

这样的宴会,一般不会邀请女客。楚禾知道自己是没什么机会借此机会接近崔榗枞,倒是装作不经意地说了句:“我先前见过曹府尹的夫人,那时她身体还算不错,只是最近却很少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了,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现身。”

楚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露着惋惜,这倒不是在做戏。大概五年前她在某次宴席上偶然见过一次府尹夫人,只知道这个夫人说话婉转温柔,待人和蔼,只是当时她的神情看起来不甚愉悦,眉眼耷拉,不像其他夫人那般抱团交谈。

只这一眼楚禾便记住了这么一个人,但是上辈子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她听说了扬州府尹夫人去世的消息。曹甚最后也没左迁回京,而是辞了官职才回了京城。

至于其中原由,楚禾却不能得知。

闻言,楚安珠便顺着楚禾的话说道:“这夫人是京口人,应该是与我一般年岁。只不过我出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这不过只是闲谈时的八卦,因为坊间传闻府尹夫人在出阁之前有位私定终身的情郎,而嫁给曹甚也不过是迫于因为威逼利诱。后来情郎无奈远走他乡,此事便不了了之。

楚禾说完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她并不主动与崔榗枞交谈,但是视线却一直在对方的身上停留。

这日崔榗枞没坐多久便也离开了,楚禾拒绝了楚安珠留下一起用晚膳的要求,带着小朝回去了。

第二日楚安珠叫了自家成衣店的绣娘来给楚禾量了尺寸,又留楚禾在月落院用午膳,楚禾推辞不过便带着小朝留下来了。

今日中午崔榗枞并未在府上,楚禾旁敲侧击了一番大致知道崔榗枞是和楚围一道出门去了。

姑侄二人说了一会儿话,楚安珠便要去向楚老夫人请安。

崔榗枞抱着椅背不愿同其一道前往。

“我一见大表姐便心中发憷,母亲行行好就不要带着我去了。”

“那你要一人留在院中?”

崔柏杳摇头,“我想二姐姐带我出去玩,来了扬州府好些天,我却不曾出去看过。”

楚安珠知道崔柏杳性情顽劣,担忧楚禾一人照看不及,又恐给她添乱,便下意识地想拒绝。

还未开口就听见楚禾说道:“姑母若是有事便去吧,放心把小杳交给我。我带他去逛逛这扬州府。”

楚安珠也不是那种拘着孩子的性格,想了想便同意了,又给楚禾多添派了两个家丁。

一路出府向东,崔柏杳上蹿下跳,滔滔不绝,就连看见路上开的花也得多问几句。

楚禾耐着性子与他搭话,没一会儿便走到了扬州府最热闹的东临大街。

崔柏杳要了糖葫芦又要糖人,楚禾想着他现在正在换牙便只同意买了糖葫芦。

崔柏杳被拒绝也没有生气,小手拉着楚禾的手前后晃悠。

“二姐姐这话说的与哥哥简直一模一样,平日在家他也不许我多吃甜食,说是糖吃多了牙就掉没了,害得我每次偷吃糖块后就会担忧一觉睡醒没了牙。”

楚禾知道崔榗枞虽然夸大其词,但是这道理却一点不假。小孩子若是从小吃多了糖,轻则牙齿不全崎岖难看,重则日日牙疼寝食难安。

“你哥哥遍览群书,应是所说为实。这糖啊还是少吃点为好。”

崔柏杳笑笑,拿着糖葫芦就往嘴里塞。

二人一路说笑,继续往东南方向行。

刚路过书坊,崔柏杳便抱着头站在街上大声说头痛,楚禾不知道他最近念书到底念到了何种程度,让他一见到书就头痛,便蹲下身轻声哄道。

“我从前也念过两年的书,只是书念的并不算好,所以一直很钦慕过目不忘、信手捏来的人。我相信小杳也会成为这样的人的。”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崔柏杳扣弄着手指,刚想说些什么余光便看见从书坊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哥——”

崔榗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