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与狗2(2 / 3)

酒。”

赵鸢不知对方到底有无听自己在说话,因为他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的脸。

李凭云拇指扣着酒碗边缘的缺口,忽而轻轻一笑:“赵大人,越是重要的事,越要轻拿轻放。”

“我...哎。”

赵鸢是无比佩服李凭云这性子的,有功不自傲,被革职也不见自哀,他永远都保持着对自己的笃信。

她索性从他地手里将酒碗接了过来,朝自己嗓子里灌了一口。

“李大人,你不喝么?”

“某人劝告过我,以后要少饮酒。”

来太和县以后杂七杂八的事太多,赵鸢俨然已经忘记了“某人”是谁。

李凭云嗫嚅道:“但若是陪赵大人,就例外一次。”

他从赵鸢手中拿过酒碗,举起来喝下一口。

“李大人...”赵鸢被他不合礼数的举动给惊住了,想要提醒他不合适,李凭云已经将酒碗递了过来。

赵鸢双手接过酒碗,抱在怀里道:“若是李大人在就好了。”

李凭云难得再饮一回酒,整个肺腑都是热乎的。他不禁微微扬起嘴角:“赵大人听我的话么?”

“我听。”

“既然你知道周禄和王道林两个是冲你来的,为何还要应下主考一事?”

“这二人两个各怀鬼胎,谁也不把这场考试放在心上。对他们来说,只要最后能选出十五个人去州府参加乡试就行了,但这次考试,题是我出的,人是我选的,我若不应下,根本不会有人对这些考生负责。”

“为何非要为他们负责?”

“那李大人又为何要躲在这教书论道?”

李凭云沉思许久。

他是个讨厌矫情的人,说不出真挚的话来。可此刻却是被某人的认真所打动了,他望着她充满渴望的眼睛,道:“因我和他们一样,是仲尼门下后生。”

赵鸢不知原来奸诈狡猾的李凭云还有如此纯真理想的一面,她受他鼓舞,唐突道:“李大人,我愿做愚人!”

他说愚人多了,理想便有机会成真。

若路上碰到的都是李凭云这样的人,那她甘做为后世读书人开路的愚人。

赵鸢的赤城热烈像一把金子做的刀,最是坚固,也最是珍贵。

而李凭云和她终究有所差异,他先是男人,而后是士人,面对这样好物,他宁愿珍藏,而非滥用。

在一阵沉默之后,李凭云道:“赵大人,你也装病吧。王道林胆小,你若不去主考,他肯定不会让主考官空悬,明日考试依旧会正常进行,顺利的话,让王道林受几句褒奖,若有纰漏,一切由他担着,都和你无关。”

“装病...我身强体健的,如何能让人信服...”

李凭云给她倒满一碗酒:“多喝点。”

赵鸢:“...”

饮酒确实有效,赵鸢回衙门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鸡鸣,她疲惫起身,头疼欲裂,一边揉脑袋一边起身,口中振振有词,“李凭云,我信了你的鬼话...”

她现在头疼不已,的确是个装病的好时机。

赵鸢在房里踱来踱去,权衡着利弊。

若是装病不去,虽是逃避,但也给自己省了麻烦。可现在她面对的不止是王道林,还有一个将李凭云革职了的周禄。

她若此时退了,他们便大获全胜。

赵鸢突然推门而出,走到井旁,打了一桶冰冷的井水,她一头扎进刺骨的冷水里,让自己清醒过来。

去还是不去,自然要去。

她回屋穿戴衣冠,正装出门,先是来到后院踹醒胡十三郎:“起来,去库里拿试卷。”

对于整个科举来说,太和县的这场考试是可有可无的。但对太和县的官员来说,这是头一等大事。胡十三郎这最不服从纪律的前任盗贼,也异常重视。

试卷存放在衙门最机密的地方——银库。

银库钥匙由一县长官亲自负责,赵鸢和胡十三郎两人到了银库,等了半晌,仍不见王道林。

胡十三郎说风凉话道:“王大代县令今天要是不来,或迟到个一二时辰,考试延误的罪可全落你头上了。”

赵鸢嘴硬道:“我头铁,不怕。”

王道林显然是故意要刁难她,姗姗来迟。

赵鸢和胡十三郎诧异地盯着眼前一脸红疹的人,胡十三郎道:“王主簿,你这是捅蜂窝时被马蜂咬了?”

王道林道:“也不知吃错什么东西了,昨天只是浑身发痒,今天一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