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哼出一声嗯。先前一方面为了不打草惊蛇,另一方面为了节省灵力,俩人乘小船行至此处。 如今耿辞心烦意乱,懒得乘船,头也不回对卫听迟道:“礁石后面有船,你们自己去找。”言毕,就抱着南觅飞身上岸。 耿辞刚和南觅回了营地,楚羌愈就迎上了,目光停在南觅身上:“公主?” 南觅只是冲他点点头,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耿辞拉进了营帐,青州军的众将领跪地行礼,耿辞没分出一点多余的目光来,冷着声音道:“出去。” 将领们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耿辞的脸色,悄声出去了。 ——耿辞在北三州军中的盛名,足够他们言听计从了。 营帐中是海防图和沙盘,南觅看了一圈,没找到一个可以坐下好好休息的地方,耿辞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冷着嗓音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南觅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尽量柔声哄他:“没有,你放心。” “...”耿辞长眉皱着,好半天才开口:“那你想明白了?想明白什么了?” 南觅目光闪了一下,眼睫垂下去看着地面,软声软语道:“我要守护世间,你说得对,我该去帝释天,问天谕要一个结果,面对苍生,我做不到旁观。” “那...” 还没等耿辞说出完整的话来,南觅先开口打断道:“我既要不负苍生,也要你,耿辞。我不会离开你的,若是天谕要收回我身上的神识,那就还请耿大人和我一战。” 她眉眼弯弯,哄人似的笑了。 耿辞原本要问的话,被南觅堵了个严严实实,他盯着小公主那双会说话似的桃花眼,最后只好无奈的笑了一声,伸手抹掉她脸上的血渍:“好,臣奉陪。” 他们俩从营帐出来,众将士打量着俩人的神色,似乎有所缓和,这才上来问安行礼,迎接小公主。 南觅一一应了,最后道:“诸位驻守海域辛苦,之前失踪的渔民已经得救,想必楚先生已经安排人手去接应,还请找些人去村里问问在那艘船上的具体细节,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就是了。” 众人无不称是,纷纷领了任务散去。 唯独楚羌愈剩下,躬身行礼:“公主获得神力,可喜可贺。” 耿辞站在南觅身侧后方向,闻言看向楚羌愈。 年轻而英俊的男子眉眼总是很淡然,仿佛看多了世上之事,再没有什么能引得他的侧目,又老是觉得那双眼里藏着什么深不见底的东西,让人不得不生怯,偏偏他的眉眼生的深邃,温柔而深情。 听到楚羌愈的话,南觅点点头笑答:“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活的年头多些,知道的就多些,刚刚天放异彩,在下就晓得是殿下了,”楚羌愈脸上挂着些与长相不符的老成笑意,然后道:“关于那鬼船,我知道些事,不知道对公主有没有帮助。” 原本以为还上不明来历的船是东海上的小国来犯,因为船的制式和驶来方向才有此判断,没想到这船似乎又有其他的玄机。 于是南觅立刻点头应道:“那请先生快讲讲。” 楚羌愈点点头,伸手指了指一边制式更高的营帐:“这是给殿下准备的营帐,咱们进去聊?” 迎上耿辞投过来的目光,楚羌愈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主营帐各位将官还要商量事情,不方便我闲聊,额...殿下如果觉着不方便,咱们...” 南觅摇摇头打断:“没有不方便,进来吧。”于是带头走进了自己的营帐。 耿辞瞥了一眼楚羌愈,一言不发跟着南觅进去了。 只剩下满脸苦大仇深的楚羌愈,叹了口气嘟囔:“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对一个小姑娘有啥想法不成...”不就是进一下营帐,又不是去了她的闺房,何至于针锋相对... 叹了口气,楚羌愈跟上了。 到了营帐,南觅倒是觉得挺新鲜,她也的确没机会能接触这些,但询问鬼船的事更要紧,他只好先规规矩矩坐下:“先生,您说那船叫鬼船?” 难得公主殿下一生中有几次狼狈的时刻,楚羌愈一次不落的都赶上了,反倒使他们之间少了些君臣之礼,多了些朋友之谊。 楚羌愈没有过多客气,在南觅眼前的桌子对面跟着坐下了,点点头解释:“都是些民间叫法。” 这回耿辞是真的不知道了,只好在一边给两位倒了杯茶。 瞧着不可一世的耿大人端茶递水的样子,楚羌愈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就着耿辞倒的茶,楚羌愈开了口:“听说南海这种船很多,船身有结界,一般人上不去,但是修为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