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迟点点头:“你们先休息一下。” 她这才走到耿辞身边:“你能顶多久啊?这扇门?要不要换我?” 耿辞的专注被打断,然后回头看她笑:“公主瞧不起臣?” 南觅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松了一口气:“咱们怎么办?” 门里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没有止境似的,机械的一直在响,耿辞又伸手,使出刚才那种白的透明的火苗,灼烧那面古怪的石门。 石门在火舌下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最后几乎要变成琉璃一样的材质。 耿辞伸手想要捂住南觅的眼睛,可惜先一步被她拉住。 门里的情形只好赤喇喇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卫听迟胃里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身边几个定力差的,已经蹲在一边干呕。南觅身子肉眼可查的一僵,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惨白。 她死死的盯着那扇透明的门里的情形。 那些人不知疲倦的彼此殴打,动作怪异机械,有些被打的血肉模糊看不出五官,有些不慎摔倒,直接在地上被踩成肉泥,没有武器,赤手空拳,靠时间一点点吞噬他们的生命。 他们一个挨一个,一个挤一个,被挤到门口或者被打到门上,撞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 卫听迟颤抖着声音:“他们...到底有多少?”他们之前手忙脚乱,且门里黑暗,只听到声音看不到门中的情景时,远不及此时亲眼所见来的冲击力大。 究竟有多少?看不清楚,黑压压的向门里绵延。 耿辞想起这艘船异常大的体积,怪不得,那样大的空间,就是用来做这个的。 耿辞再一伸手,那火焰熄灭,石门恢复原样,只是咚咚咚的声音还在,看过之后,就很难再淡定的接受这个声音了。 南觅盯着石门,也不知是不是愣住了,耿辞叹了口气,在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怎么给她看这个。 还没等他开口安慰,南觅先开口了:“是活的。” 耿辞伸出去要摸她肩膀的手顿了一下:“什么?” 南觅眨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盯着那扇门看:“是活的。”那些人,是活的。 从小到大,南觅虽然是弱骨,却有一双好眼睛,看人的修为最准,她一眼就看出那里面的人是活的,不知道怎么了,才会变成这幅样子。 耿辞有点嫌恶的皱了皱眉:“别想了,先出去要紧?觅儿?” 耿辞摇了摇头,固执的咬了咬嘴角,她忽然伸出手,耿辞附在石门上的红光消失,神卫在那一瞬间紧张的几乎有些窒息。 南觅伸手扯了一下耿辞,将耿辞扯到身后。 她站在众人面前,石门被撞开,那些人涌出来,有几滴血溅到了南觅身上,还有脸上,奇怪的是在南觅身前形成了一个半弧形的界限。 “人流”停在界限之外,继续互相攻击。 南觅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金色的纹路在她瞳仁上闪了闪,显得她即妖冶又宛若神明。脸上那两滴血显得愈发鲜艳。 她像慈母哄孩子一样,极温柔又慈祥的开了口:“去吧。” 那声音显得遥远空灵,耿辞忍不住伸手拉她,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人流”中互相攻击的人停下来,一刹那全部闭上了眼,下一瞬间化成了尘埃,不见了。只留下地上未干涸的血迹。 还有一间大的怪异的船舱。 南觅回头看了一眼灵力耗损的神卫,木灵术让他们好受了很多,终究没能治愈,她抬抬手,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又伸出手,手心向下,五指张开,金色的纹路在神卫面前闪了闪,身上的灵力又重新恢复,甚至更精纯,更强大。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桃花眼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颜色,金色纹路不见了。耿辞的手伸出去,攥住她的手腕:“南觅!” 南觅回头看他,眼中是认命的妥协:“你说得对,我根本做不到视若无睹。” 尽管耿辞有点不能接受,但他只是短暂的深呼吸了一下,轻声问:“难受么?” ——南觅的结界,打开了。 南觅摇摇头:“我们出去吧。” 耿辞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凉的像是雪原上万年不化的冰。 他嘴角抿着一个不快的弧度,俯身把南觅抱起来。拾级而上,到了那扇门,耿辞只是眼眸闪了一下红光,那门就碎了,落进了大海,尸骨无存。 南觅轻声问他:“耿辞,颜芷仙人给你的心经很有用是么?你的修为精进了很多。” 他本不想理人,但是又舍不得小公主没人回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