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被它吸上去,然后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一遇到这种船,平头百姓都是躲得远远的,再加上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就有了鬼船这么个称呼。” 仔细回想船上那些失去神志互相攻击的人,似乎确实是修为极低,南觅点点头:“那些船上的人,虽然活着,身体却已经死了,我能感受到他们还有意识,却也感受到他们已经死了。” 她在那扇石门后看到那群人的□□已经开始散发死亡的味道,而他们的灵魂却痛苦地蜷缩在□□的角落里。她知道型消神灭是必然结果,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彻底死亡之前的折磨。 楚羌愈点点头:“自打过了大洪荒年代,人开始修习灵力,虽然使人拥有了很多意想不到的能力,延长了寿数,但由此也产生了一种身体和灵魂不再高度统一的情况,造船者好像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修灵者的灵魂很强大,但是□□仍旧是凡胎,所以才从□□下手,造成了殿下看到的这种状况。” “这太残忍了。”南觅皱了皱眉。不愿意再去细想船上的画面:“若是要杀人,都是些修为低的人,杀就是了,何必如此折磨。” “但是如果造船者的目的是要杀很多人,多到必须利用这样的手段呢?”楚羌愈轻声问。 听他这么说,南觅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凉:“什么意思?先生知道造鬼船的人是谁?” 楚羌愈将盯在南觅身上的目光错开,目光变得缥缈:“嗯,是东海的寇贼小国的统治者。也是从十几年前开始的,国君造了一批这样的船,那时候并没有在外海,只是徘徊在他们国家的海边。” “可是这样,他们自己国内的渔民难道不会被吸走么?”南觅问。 楚羌愈淡定回道:“会,可是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她饮了一口茶,继续道:“我猜,国君是想消灭弱者,也许是国别文化不同,寇贼小国骨子里都是嗜血野蛮,他们信奉力量,强者生存,弱者灭亡,只是为了让国家快速强大,他们等不及让弱者自己灭亡了,于是想出了这么个阴损的主意。” 从小生活在九州大陆的南觅和耿辞,从小接受的是至仁至善的道德,信奉的是温良恭俭让的准则,很难想象海外小国是何等的野蛮,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是觉得这样的真相对他们的冲击力的确太大,楚羌愈的语气温柔了不少:“小国地窄人少,鬼船造得多了就搁在海上,于是就在海上漂着,才漂到了九州。” 楚羌愈故事讲完了,于是优哉游哉的开始喝茶,一时间营帐里异常静默。 南觅怔愣了好久,才讷讷道:“弱者,就不配生存么?这是什么道理?”也不知道是问谁还是自言自语。 “孰强孰弱,还不是天上那块石头说了算。”楚羌愈没头没尾的嘟囔一句,然后就闭嘴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耿辞看了他一眼,忽然问:“先生觉得呢?” “什么?” “先生觉得,这世上应该分为强弱,强者统治世界,而弱者就该沦为牲畜?” 没想到耿辞会问自己,楚羌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殿下以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一个大夫,没那么多想法,就是觉着,这世上应该人人为人,与天赋无关。” 耿辞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错开目光,有点敷衍似的道:“的确,若是一出生就定了输赢,也没多大意思。” 南觅一直在出神,叹了口气道:“耿辞,让他们把鬼船烧了吧,之前那些渔民谈起在船上的见闻,应该是中了某种幻咒,多看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反应,请医者去看看。” 楚羌愈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南觅,若有所思一瞬,然后起身拱手道:“在下就退下了。” “先生慢走。” 领了命的耿大人,也跟着出去安排后续事务,留南觅一个人在营帐里发呆。 夜里耿辞安排好了回自己的营帐,简单洗了把脸,重新回到南觅营帐时,南觅已经收拾好了躺下了,如墨般的长发铺在榻上,慵懒华贵。 耿辞挨着她躺下,轻轻环着她的腰:“睡了吗?” 南觅伸手摸了摸覆在自己腰间的手:“没呢,安排好了?” “嗯,你转过来。” 他语调软绵绵的,听着跟撒娇似的,南觅勾勾唇角转过身看他:“怎么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困了,耿辞带着一点遣倦的鼻音:“想亲亲神女,是什么感觉...” 没等南觅反应过来他说些什么,耿辞已经覆身上来,吻住了她的嘴唇,最后轻轻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嗯..神女和公主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