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不疼啊…” 耿辞低头看着小公主簌簌落下的泪,一时失神,回过神时,阿陌已经来禀告一切布置妥当,一会农妇就把饭菜做好了。 耿辞应了一声,然后才与公主道:“公主,臣没事,臣去换个衣裳,阿陌,陪公主一会,寸步不离。” 阿陌立在门口见小公主一张小脸哭的红扑扑的,泪珠挂在下巴上,哭的人心都碎了。 “公主,没事的,”阿陌连忙哄道:“老大早些年在战场上,不知受过多少更严重的伤,都安然无恙,如今这点小伤没事的。” 谁承想,小公主听完一愣,哭的更厉害了,好半天才抽抽搭搭回:“阿陌,那…那得…多疼啊…” 阿陌虽然活泼,但到底不过是个半大少年,那哄过姑娘,何况这个姑娘还是个金娇玉贵的公主。 好在阿陌手忙脚乱一阵子,耿辞已经换好了衣裳回来了,见小公主还立在原处,眼睛都哭红了。 “阿陌,下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耿辞拍拍阿陌的肩膀。 见阿陌走了,才顺手把门关了,阿陌在外头回头瞟了一眼,心说老大真是,这会又不怕什么男女之防了。 耿辞瞧着南觅正抽抽搭搭的,泪是止住了,眉头却还紧锁着,于是道:“公主不要再哭了,臣不疼。” “都流血了,怎么会…怎么会不疼?以前我…我被划了一道口子,现在想起来还疼呢,你这么大个口子,怎么会不疼…”嘴扁了扁,眼泪先掉下来了。 耿辞无语半晌,这么大的小姑娘是都这么爱哭么,没一会,耿辞竟发现自己束手无策了,只得苦笑:“公主…”那要臣如何呢…话没说出口。 南觅忽然抬头看他愣住了,捕捉到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忽然讷讷道:“耿辞…你笑起来很好看。” 耿辞:“……”怎么又扯到这了呢… 好在阿陌及时在门口喊了一嗓子:“老大,饭菜快好了,一会就出来用饭吧。” 耿辞顺着这个话头道:“公主洗把脸,咱们出去吃饭吧。” 南觅:“以后,你能多笑笑么?” 耿辞:“……”没完了,这是。 好容易哄好了小公主,耿辞几乎要心力交瘁了,到饭桌的时候,人以坐了大半。 因为不方便透露南觅身份,也只称她夫人。 农妇操着一口不利落的普通话,看了一眼南觅道:“夫人真好看,小官人有这么好的福气哩,能娶得美人,可不要把美人弄哭了才是。” 这话是对着耿辞说的,耿辞一愣,目光下意识去打量南觅因为哭过而微微泛红的鼻尖。 正好与南觅那略带羞涩不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错过了和那农妇解释的机会。 执幡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也不敢出,低头扒饭。 耿辞憋了半天,同南觅道:“夫人,不过是误会,您不要介意。” 南觅摇摇头,没再说话。 没一会,天就大亮了,那农妇来送热水,见南觅正泪眼汪汪的瞧着耿辞,以为夫妇又拌嘴了,于是又道:“小官人,怎么老是欺负娘子哩,可不能,夫人是要哄滴。” 耿辞:“…大嫂……” 没等他解释,南觅抢过话头:“大嫂,他没欺负我,是他害了病,我正烦着。” 耿辞满眼的不可置信,这样的神色出现在耿辞那张常年冷冽的脸上,一瞬间有点过于生动了,显得有些许违和。 “那就好,夫人,热水放这了…”农妇又嘀咕了一句什么,这才关了门走了。 南觅被耿辞看的心慌,连忙解释:“哪有家仆日夜同自家夫人宿在一起的,若是扮做夫妻,更像些。” 耿辞收回目光,心说倒是这么个理。 耿辞手肘抵在桌上,支着脑袋,一睁眼对上南觅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正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公主怎么还不睡?” “太亮了…我睡不着。”南觅在炕上缩了缩,缩进被子里。 这北方的大炕,御寒是一流的,但没有纱账帷幔,即便这间屋子靠里,只有两扇窗,但白日里确实晃眼。 耿辞回头看一眼窗,不知用了什么咒诀,光被一点点挤了出去。 倏地没了光,南觅几乎看不到东西了,一时又有些心慌,又颤着声道:“耿辞…你能不能坐过来,我害怕……” 耿辞:“……”是啊,小公主天生弱骨,并不能夜视。 他无法,只好挪到炕边上坐下,轻声道:“公主不怕。臣在,睡吧。” 南觅手伸过来,轻轻攥着耿辞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