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异骨总超群, 况复清才绝众芬。 取途自合先高足, 语勇何须问败军。 “慢!”张任大喝,“此人虽贪婪但亦有情有意,不可杀!且至定军山,放走即可!届时他就算报信也无用!”张任沉声道,制止卓膺动作。 “法正、张松,此二人就叫由汝二人看管!卓膺,随我去前军!今日要至定军山!”田云之言虽让张任心有愧疚,但大战当前,亦是提醒张任刘备短短三月竟得汉中民心如此,实为恐怖!若不强攻,等刘备彻底安定下来,这汉中将稳如泰山,而我益州诸郡将永无宁日,念及此处,张任的速度又加快一分。 一路无话,张任和卓膺率军走到前军位置,法正、张松带着田家父子以及几十亲兵慢慢落在后军。 “将军,前方五里就是定军山西峰元子山!山下有几处活泉,正好可以修整半个时辰!届时可一鼓作气登上定军山!”卓膺看着远处的山峰,心中一喜。 “可曾派人探查?”张任问道。 “派出五支斥候,沿途探查,未有伏兵!”卓膺道。 “两侧山崖可曾探过?”张任谨慎问道。 “已派,元子山高五十丈许,有道在元子山下,宽两丈,道左有大沟,初探深三丈,道右即是山壁,光滑无处攀爬,再往前则有一洼地,我军在此休整措措有余!”卓膺迅速把知道的情况道出。 “好!那就传令,前往元子山下休整一个时辰!”张任知晓大军行军大半日,确实疲惫,决定休整一个时辰。 “诺!”卓膺领令,然后策马向前军而去。 “将军有令!前军行军三里,休整一个时辰!” “将军有令!前军行军三里,休整一个时辰!” “将军有令!前军行军三里,休整一个时辰!” 令兵快马向全军迅速传下军令。果然,益州军士卒一听可以休整,脚步顿时欢快许多。 “将军,敌军将至元子山谷!” “按计划行事!”陈到站在山顶,听到卫兵的报告,心道终于来了! 五日前,陈到率五千大军来到定军山,打开军师留下的锦囊,只见“元子山,山民”五字映入眼中,顿时明白军师打算,然后在全军中寻找本地山民,果然有田云等十多名士卒主动领命。三日前有人持信而来,自称益州法氏,有计和蜀图献皇叔,于是陈到快马禀刘备,刘备阅后,立刻五百里加急文书调米仓山战区大将。 “哇!终于可休息了!” “连走二十里,累死了啊!” 张任听到身边士卒传来的小声话音,心中一笑,但转眼望见中军也迈入元子山谷,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军人直觉,不可忽视! “慢!”张任正欲下令大军停止前行,就见东边山头突然冒出数千人马,个个手执弯弓!手推巨石! “不!”张任脑子一片空白,瞬间意识到伏击,大喊道。 来不及!来不及!来不及! 一边深沟,一边峭壁,毫无遮挡。 檑木,巨石,万箭齐发! “啊”!一块块磨盘大小的滚石自山头落下,顷刻间砸断一个士卒的双腿,士卒扶着断腿大喊,可是无人理会,士兵想向崖壁爬过去,但山头上另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士卒的背上,血肉模糊,五脏碎裂,一颗还在勃勃跳动的心脏滚出胸腔,那双死寂的双眼看向山头,见证一块块巨石滚落,一支支箭矢激射,一条条巨木将四五个人一起撞落深沟…… “将军!将军!快撤!快撤!”身上插满箭矢的卓膺自谷中狂奔而出,任何阻挡的益州兵都被其一刀砍死。 “将军……太惨了……啊……悔不当初啊……我该仔细查探的啊……”卓膺跪在张任面前,一脸悔恨! “哼!现在不是时候!谷中情况怎么样?那可是我八千大军啊!”张任双目泣血,盯着卓膺,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呜呜……呜呜……”卓膺不回话,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战场中。 “给老子说!里面情况怎么样!”张任一脚将卓膺踢出一丈远。 “啊!将军!快撤!汉中军马上就要杀来了!”卓膺似乎回过神来,爬过来抱着张任大腿乞求道。 “我说!里面情况怎么样?我那八千弟兄呢?”张任一巴掌打过去,死死盯着卓膺。 “太惨了……我前军刚至那处洼地,正准备休整,忽然山上冒出无数人影,几乎就瞬间,起码几万支箭矢射入谷中,还有从天而降的滚石巨木,我无数益州儿郎都死无全尸啊!”卓膺回想起之前恐怖画面,是自己一生没见过的惨状,一般征战沙场,莫过于断头、断手、断脚,可是山谷中几乎全是肉末和血水!腥臭味熏天!真的是血河漂橹! “啊!哈哈……哈哈……天绝我张任啊!”张任大吐一口鲜血,幻想着自己前军和中军能侥幸逃过一劫,但现实却给自己狠狠的一刀。 “将军!怎么办!”回过神的卓膺,赶紧道“我沿着山壁出来时候,好像看到一面陈字大旗的大军正在出谷! “撤!卓膺你带兄弟们往后撤!杀出一条血路!我殿后!不然我无颜九泉之下面对死去的弟兄!” “呔!张任!哪里走!”说话间,一支大军从山谷中冲出,为首大将,二十多年纪,手持一杆长枪,胯下一匹青棕色战马颇为神俊,头戴红盔,一声红甲,威风凛凛。 “将军!速走!将剩余兄弟带出去!”卓膺咬了咬牙,取出匕首,用力一扎张任战马,战马受惊,直接带着张任朝人少的后方狂奔而去! “将军,皆为我之过!”卓膺喃喃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