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且语调温和地阐述着自己的理念: “我只是不喜欢把别人的性命当做踏脚石和棋子,理直气壮地安排和决定对方的死亡:每个人都该由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所以您也尊重我的选择。” 费奥多尔笑了笑:“这就是我觉得您和绝大多数人都不同的原因。” “我只是同时坚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已。” 旅行家摇了摇头,声音温和,随后像是不想再提这件事情,转而说起了别的: “对了,这几个月我都没法接收到国际上的消息,外面现在都怎么样?” 似乎是想到能得知自己朋友们的消息,北原和枫的眼睛都微微亮了起来:“托尔斯泰先生最近还好吗?伊丽莎白有没有心上人?普希金和娜塔莎今年是不是有孩子了?屠格涅夫有没有和托尔斯泰和好?” 费奥多尔沉吟几秒。 “托尔斯泰先生说,伊丽莎白小姐这几天好像都在红着脸写句子,看上去很像是写情书。普希金先生还是没孩子,他们打算等娜塔莎的职业黄金期过去之后再生。虽然到时候高龄怀孕有点危险,但是他们打算借用体外培育的技术。” “屠格涅夫先生大概还是没和托尔斯泰先生和好,前几天他才刚发来一张带着鸽子的挑衅照片……至于托尔斯泰先生自己。” 费奥多尔说到这里,似乎笑了一下:“他说他最近很想你。” 北原和枫眨了下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错愕的表情,随即就变成了无奈:“好吧,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那个性格温柔又内敛的俄罗斯人就算是真的思念,大概也是默默地咽在肚子里,或者浮在那对灰蓝色的眼睛深处,绝对不会宣之于众。 那是一种安静又润物无声的温柔。 “但是……” 旅行家呼出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橘金色的眼睛明亮得就像是灿烂的初升朝阳:“请务必告诉他,我也很想他。” ——真的很想很想。 他想念着那个信中美丽的莫斯科和里面生活的人,想念那个认真又好奇地询问着信中描述的景色的朋友,想念那些字迹工整的俄语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存在就变成了自己旅途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身边来来去去了很多人,去过了很多的地方,也只有这些信一直没有断绝掉,总让他在书写时忍不住想起自己最初启程的城市。 莫斯科,飞满了雪白的鸽子,落满了雪白的雪的莫斯科。 年幼的魔人眨眨眼睛,看见为自己说不出两个话的家长争取到了福利,于是也笑了笑,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情,巴黎公社和钟塔侍从在我们社交网络及微博客服务平台上吵起来了。” 北原和枫:“嗯?” 原来他们还不仅仅是在电话上面吵吗? “如果不是雨果社长拉着人,波德莱尔大概会跑到英国来吵架。” 费奥多尔眼底带着笑意:“没打起来,但是给我们的平台添加了不少的流量。歌德先生现在非常期待他们能吵得更久一点,好攒够资金让他研究研究能够制造人造人大脑的新材料。” 北原和枫张了张嘴,感觉有点无言以对。 不过说到歌德…… “你见到席勒了吗?他和笛福在德国待得还算不错吧?呃,我是说。” 北原和枫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眼神逐渐微妙起来:“歌德应该没有因为吃到太甜的甜点把席勒丢出去吧?” 他突然想到了席勒不知道摧残了笛福多少次才练出来的甜品技巧,就算到了最后可以入嘴,但还是明显偏甜的。 费奥多尔啃了啃指甲,很忧愁地叹了口气: “是啊,但刚见面的时候差点丢到歌德先生用来睹物思人的烂苹果堆里了。” “小孩子别啃指甲,再啃就出血了——不过歌德他竟然还有用来睹物思人的烂苹果堆吗?我记得他很讨厌烂苹果的味道吧?” “嗯,他进去是戴口罩的。” 又想怀念朋友,又不想闻烂苹果的味道,所以选择戴口罩去看…… 北原和枫想了想自己在柏林公园里捡到的那条怪谈似的纸条,忍不住笑了笑,感觉那只灰狐狸的确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现在呢?” “一天四次见面,能有四次听到他正在抱怨席勒先生,现在全公司都知道席勒先生是夜行性生物和烂苹果里面的虫子了。” 费奥多尔叹息一声:“这就是大人对自己家朋友的炫耀方式吗?” “谁知道呢——倒是他们在好不容易见面之后,估计满脑子都是对方了。席勒先生当初也是一直在荒岛上和我们聊歌德……” 北原和枫笑了声,拿起杯子继续喝咖啡,看着咖啡中自己的倒影,神色柔和: “真好啊,他们能够再次见面。以后陪伴在一起,估计也不会那么孤独了。” 那只连朋友都不敢挽留的胆小鬼狐狸终于等回来了他离开的友人。 真的是很好的结局。 北原和枫很欣慰地想着,甚至有点想要把那封信由费奥多尔寄过去,让这个故事“更加圆满”一点,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缺德的想法。 两个人喝着自己的饮料,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了片刻,但显然,这两位性格都不算跳脱的人都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时光。 “对了。”北原和枫抬起头,露出微笑,“你既然来了,我能把我给托尔斯泰先生他们的圣诞礼物给你转交吗?” “当然可以。” 已经开始朝大仓鼠团子方向发展的小仓鼠团子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是北原和枫熟悉的乖巧和无辜纯良:“托尔斯泰先生正好也托我给你送来今年的圣诞礼物。” 北原和枫有些惊讶地“唔”了一声,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