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火车(5 / 7)

钱来。

这两位都属于高薪阶层,火车票虽贵,他们坐得起。

可是普通百姓就不行了,一个月,全家加一块能挣上15块大洋就不错了,全家人挣的钱摞一块儿,仅够买一张从京城到汉口的最廉价车厢的单程车票。

最关键的是,这种最便宜的车票非常遭罪。

车厢实行等级制,一般分为头等车、二等车、三等车。

这三种车舒适度、待遇、票价等差别明显。

头等车毫无疑问最舒服,设备华丽,座位宽大,地下铺有地毯,化妆室、卫生间等一应俱全。

椅子是鹅绒铺的,你一坐下去,周身密贴,软绵绵地,把你托住了。

二等车虽然没那么豪华,但装饰设备略逊于头等车,也是软垫椅,座位较为宽敞。

三等车设备最简单,车座是硬板,而且极为逼仄,尤其是到了晚上,灯暗、人多,没法看书报,也没法睡觉,晚上坐三等车简直就是旅行地狱。

在客车排列上,三等车一般紧挨着火车头,其次是二等车,最后是头等车。

原因很简单,离火车头越近,震动越厉害。

如果火车发生意外,也是越靠近车头越危险;

此外,离火车头越近,火车煤灰飘得越多,弄得灰头土脸。

坐三等车到站第一件事情就是抖一抖身上的煤灰。

不过,到了寒冬,客车排列又会反过来,头等车最靠近机车,二等、三等随后。

这是因为火车暖气里的热水都是从锅炉流出来的,自然是离机车越近,暖气越热。

要是遇上灾难年,扒火车皮的更是不在少数,那场景跟后世的阿三差不了太多。

现在这个时期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多入城农民工和学生,但是因为战乱躲避战火的老百姓也非常多。

尤其是灾荒时期,当时仅中原某地区就有80万农民外流。

到了过年,这些人纷纷乘火车返回老家,短时间人流量暴增,致使民国铁路枢组变成死扣,火车站变成难民营。

好不容易盼到几天假,周先生也顾不了许多,挤上火车抢上一个座位才是最根本的。

为了从人群中穿行,这些名人们将长马褂撩起,木箱子置于额头前侧充当开路之装甲,以每秒两米的速度狠狠地冲过去。

当然周先生比较瘦弱,所以在抢座方面不占优势。

人多就会造成混乱,什么抢劫的、偷盗的,比比皆是。

遇上抢劫,最后连火车都没有赶上的情况大有人在。

“乱”不仅仅是火车站的管理,而且还有各式各样的人。

如果伱正在排队检票,有人会告诉你,“请小心,你后面的那位哥们儿腰里别着枪,前面的那位哥们儿看上去像是某某特务!”

总之,当你排队检票的时候,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临危不动,处变不惊……

除此之外,你还要小心手里的票。

因为这时的火车票只有票根儿,没有身份信息,不管被谁抢走了,他都能够堂而呈之地坐火车离开。

相比后世,一张票价格昂费,堪比飞机票,如果被人抢走,可能就是一个月的薪水,到时哭都没有地方。

如果赶上春运,抢火车座位可是一门“技术活儿”。

许多名人由于碍于面子,宁可选择在异地过年,也放不下架子抢一次车座。

如果赶上过年,票价或许还要翻倍,许多人是买不起火车票的。

民国火车最大的特点其实就是“特权”!

如果没有特权,不管你是老百姓还是名人,都是下等货色,火车上唯有当权者才是主宰。

这些人坐火车可能从不花自己一文钱,而且还有权让其他人为其让座,如遇到不让座者,便拳脚相加。

有些人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而有些人则将车座当床铺,一躺就是十几个小时。

如果有幸抢上一个座位而最后一直坐到终点的,恐怕是万幸中的侥幸,即便火车票上印上座号,恐怕在“特权”下,也会落个无座的下场。

当然与那些受气包文人不同的是,郑治明星以及垄断商人在特权的庇护下可以坐在豪华车厢内,舒舒服服地品尝法国红酒,吃高档牛排,谈情说爱,偶尔还可以跳一曲优美的华尔兹。

总之,民国的火车犹如一个社会的缩影,穷人在地狱里挣扎,富人在天堂里享受。

许多文人对民国火车现象不齿,甚至发誓永远不坐阶级专列,比如周先生以及他的小伙伴们都对此大跌眼镜,早已超出“惊呆”的范畴。

而以上的情况都是没有涵盖意外的,要是发生意外,那就更悲催了。

1920年7月,也就是周先生坐火车回越州接母进京的半年以后,他的小老乡孙福源也回了一趟越州。

孙福源是7月30日下午动身的,跟周先生一样,他也要从京城乘坐京奉列车到津门,从津门换乘津浦列车到浦口,从浦口坐渡轮过长江到金陵,在金陵换乘沪宁列车到魔都,到了魔都再换乘沪杭列车到杭城,最后从杭城坐船回家。

这一路上很顺利,孙福源只花了四天时间。

孙福源回越州的时候顺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