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姓罗的有动静了”
清晨,朱传仁刚跟着朱开山打了一套拳,浑身冒着热气,一身腱子肉在阳光下泛着精光。
听到孔老二的声音,朱传仁头也没回的道:
“他干什么了?”
“见了何帮主”
这帮跟着朱传仁从元宝镇一起过来的老人,都习惯称呼何太生何帮主。
“何太生?”朱传仁拧眉回身,一身戾气磅礴而出。
“是的两人在会宾楼相约喝早茶。”
朱开山闻声开口:
“三儿,出什么麻烦了?”
“没事爹,一点小麻烦罢了,您继续练着,我出去一趟。”
朱开山现在很少过问家里的事了,主要负责和魏春芳颐养天年。
可能是吃得好,心情也好的缘故,他们老两口看着都没有实际岁数那么大。
就拿朱开山来说,他的头发还是黑的,跟手下兄弟掰腕子,还真没几个能掰过他的。
“有事儿就说,三儿,你不要总是一个人扛着,会很累的。”
朱开山闻言笑了笑:
“爹,放心吧,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我有解决不了的地方,肯定会跟您商量。”
“好,去忙吧”
朱开山知道自己这四个儿子都倔强,但倔强的方向都不一样,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他也不会说什么。
上了车,朱传仁问孔老二:
“谁在那边盯着?”
“老谭亲自盯着呢,三少爷。”
“嗯,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今早上吃的豆浆。”
“行,你小子现在也算成家立业了,好好干,争取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嘿嘿我努力!”
孔老二、狗剩他们早早就跟了朱传仁,当年年纪都不大,不像老谭那几个岁数大的,早早的结婚生子。
孔老二他们是到了魔都以后,才纷纷结了婚,搬出朱公馆,在外面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
正如当年朱传仁向他们许诺的那样,一个个的都娶了江南妹子,主打的就是个温柔贤惠。
像孔老二现在在朱传仁手下独当一面,每年赚的钱堪比一家小型工厂的管理人员,甚至比学校校长赚的都多,这也是大家愿意死心塌地跟着朱传仁的缘故。
谁不喜欢轻松赚钱?朱传仁一向出手大方,兄弟们自然不愿意再出去捞钱,不值当的,被发现了还会断掉现在的财路,孰轻孰重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称。
而且这么多年生死兄弟,没谁会为了区区小钱背叛朱传仁,如果真要背叛,那也得是让人惊掉下巴的大钱。
算了,先不说这个,乘车来到会宾楼,这是家位于公共租界的酒楼,以早茶和下午茶文明,反而正餐水平很一般。
孔老二早上吃的豆浆,把朱传仁的嘴瘾也勾了出来。
其实魔都的早餐非常丰富,日后流行一个词汇叫烟火气,而判断一座城市有没有烟火气,主要的判断依据就是早餐。
此时的魔都就非常具有烟火气,沿街推车叫卖的小摊贩此起彼伏,蹲在路边一口豆浆一口油条吃着的百姓更不在少数。
后世魔都流行着早餐四大金刚个说法,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反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大饼”、“油条”、“粢饭团”、“豆浆”。
然而不仅仅是后世,现在这个时代,四大金刚依然是早餐界的主角。
甚至,连早餐夜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比如魔都火车站附近很多摊贩,都是都等末班车进站后才离开。
为了吃一口大饼,喝一口豆浆,排队一个小时也是常有的事。
到了会宾楼以后,朱传仁径直进入雅间,这年头吃早餐也进雅间的大有人在,朱传仁并不是例外。
而罗家栋跟何太生就坐在隔壁,如果两面都推开窗户,能够很清楚的听到隔壁谈话的声音。
落座以后,朱传仁没有说话,担心自己的声音被何太生听出来,便让孔老二负责点菜。
朱三少爷胃口大开,朝孔老二大手一挥,意思是全都要。
孔老二自然也不客气,吃早餐能吃多少钱,他们三少爷是差钱的人吗?
于是他的手指在菜牌上看似胡乱的点了几下,除了这几个,剩下的全都要。
伙计被吓了一跳,连续确认了几次,知道孔老二拍出一沓纸币,伙计才呲着一口大黄牙下去传菜了。
朱传仁透过敞开的窗户,望着人来人往的街景,突然有些晃神,依稀看到了现代社会忙碌的景象。
不过很快他就被一道道朴实无华却香气扑鼻的早餐拉了回来。
四大金刚中,“粢饭团”往往简称“粢饭”,所以有的人会误解为“粢饭糕”。
粢饭团照理来说应该是糍饭团,因为这个粢只有“zi”的音,但魔都人必定念作“ci”。
现在的粢饭是放在一个大
的木桶里的,现吃现包。
所以和津门的煎饼果子摊边一定有炸油条的摊一样,现在卖粢饭团的摊子边上也一定有个炸油条的摊子。
除此之外,这糍饭桶旁边,往往还靠着一个油豆腐粉丝汤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