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人在早饭这里,形成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穷讲究”。
大饼油条油够多了,于是配没油水的豆浆;
粢饭团油水不多,于是配有油水的油豆腐粉丝汤,自己给自己来了个“营养平衡”。
全家福粢饭团,内馅有油条、蛋黄等
比起其它三位,粢饭团是最与时俱进的了。
最早的粢饭团包根油条,或者包点白、黑洋酥就吃了。
后世可就不一样了,榨菜、肉松、咸蛋黄、火腿粒,甚至卤蛋、香肠、梅菜扣肉都可以包。
早上吃这么一个,到下午两点都不饿。
粢饭团还有两种不同的米,白糯米和血糯米。
选好要哪种,阿姨从饭桶里抓出一巴掌的米,压压平,铺上食材,卷起来,拿根木棍压压实,收口包起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与饭团类似的食物,比如小笼馒头的名气实在太大,所以也会误入四大金刚中。
但正本清源,不管在后世还是现在的魔都人口中,都不会将小笼包纳入四大金刚的范畴。
也有一种说法,说粢饭和豆浆是后加入的,起先这两个空位是老虎脚爪和馒头。
但这玩意也没什么作证,而且老虎脚爪的本名叫金刚麒,即便是现在这个时代也不常见,那就更不可能被称作四大金刚了。
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油条被送上桌,朱传仁直接上手,拿起来吭哧就是一口。
酥脆的外皮一触即破,包裹着软糯的面香,一口下肚,胃口立马暖和起来。
油条的来历都知道吧,据说是民间因为痛恨秦桧迫害岳飞,通过炸制一种类似油条的面制食品来表达愤怒。
两股拧在一起,代表的就是秦桧夫妻俩,所以油条也叫“油炸桧”。
油炸桧的名字现在还在用,也有“油炸鬼/油鬼”的叫法。
油条是真正的国民早餐,几乎没有买不到油条的城市。
而且吃法都被玩出了,津门人拿来卷煎饼果子,皖省人往里面灌鸡蛋,魔都人拿来夹大饼,粤省人拿来扔进艇仔粥里。
尽管吃法不同,但说句“人人都爱油条”并不为过。
魔都人爱吃油条,四大金刚的另三个,都能和油条搭档。
街上抓个人,说一句“大饼”,这人要是个魔都人,他的大脑指定就管不住嘴了,一定会回一句“油条”,就跟对暗号似的。
弄堂里的小孩被大人差使,拿根筷子去买油条,把油条用筷子穿起来带回家,在现在很常见的景象;
而小孩把油条两头的尖尖偷吃掉,也是另一个常见的景象;
回家“屁股开”,那就像应景一般存在了。
可别笑话大饼夹油条是碳水夹碳水,油条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和另一种碳水搭档的。
如果不跟大饼搭档,那就去和粢饭团搭档,反正米或面,华人两大主食,你总要选一个。
油条放久就软了,这时就要请出四大金刚的最后一位——豆浆了。
冷油条泡进热豆浆,这种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谁都替代不了。
豆浆在魔都也是可甜可咸的,而且早年间,“豆浆”默认就是咸豆浆,甜豆浆要特意说明是“甜豆浆”。
这一爱好仅限于部分吴语区以及津门。
这真是不得不感慨,同作为港口城市的津门,和魔都在文化和美食上有着太多默契。
当然,喝咸豆浆是一种默契,但咸豆浆的形式还是不同的。
津门的咸豆浆加盐,是比较纯粹的咸豆浆。
而吴语区的咸豆浆,一般简称咸浆,放酱油、油条、紫菜、虾皮、榨菜、葱。
咸浆一定要“冲”,配料全部放在一个碗里。
拿个大勺舀一勺,然后一边倒一边把手抬高,豆浆像瀑布一样长长地浇下,其实也是一种表演。
朱传仁也是来魔都以后才爱上咸豆浆的,以前都是喝甜的,喝了咸的以后才发现,咸豆浆的滋味更丰厚,配上油条更具风味。
当然,伱也可以用大饼裹着油条吃,吃一口来一口豆浆,也很美味。
不过这个年代的大饼跟后世的大饼可不同,其实非常小,跟小葱油饼似的,你如果要把大饼当早点,不吃个四五个别想吃饱。
所以大饼夹油条这个吃法,多半还是因为大饼实在太小了。
大饼也分咸甜两种,约定俗成,长的是咸大饼,圆的是甜大饼。
江南人这点挺聪明,一样东西一遇到咸甜之分,就把它们做成不同的样子,绝对不会搞错。
汤团也是水滴形的是咸的,圆形的是甜的。
严格来说,现在的大饼其实叫塌饼,再细分一
些,还有朝板、盘香、蟹壳黄、瓦爿等叫法。
蟹壳黄后来自立门户去了,也是魔都的著名小吃。
而朝板就是咸味长大饼,盘香就是甜味圆大饼。
大饼一定要吃刚出炉的,一凉下来,味道倒还凑活,但口感和香味大打折扣。
刚出炉的大饼被烘烤得喷香,一口下去又酥又脆,性子急的顾不得烫到软腭,一边哈着热气一边
大饼作为作为早餐基石,价格的变动直接牵动着全魔都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