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出来了”
朱传仁接过馨儿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坐下来,慢悠悠的示意老二将画像展开。
这个年代的画像技术肯定不如后世,但大概轮廓应该不会差,朱传仁扫了一眼,还没等开口,就听倪思纯轻咦了一声:
“是他?”
朱传仁愣了下:
“你认识?”
倪思纯有些含糊的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有点像,但不确定。”
朱传仁可不觉得倪思纯会乱说话,她既然这么说,肯定是见过类似长相的人:
“是谁?”
“你还记得我的那个追求者吗?”倪思纯迟疑道。
朱传仁眼睛眯起来:
“罗家栋?”
“对!”
朱传仁嘶的倒吸一口凉气,要是这个人的话,动机不就找到了?
“查!去查那个叫罗家栋的,从我们跟罗家冲突之后开始查起!”朱传仁盯着老二说道。
“知道了,罗家栋是吧,我一定查他个底掉。”
“还有,罗家其他人的动向也给我查清楚。”
“好”
朱传武领命去调查,朱传仁坐下来喝茶,眉头皱起来。
倪思纯有些担心的问:
“是罗家的报复吗?”
“不管是不是,这个罗家早晚得收拾了,打蛇不死反上棍呐!”
馨儿帮不上忙,但也跟着担心,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朱传仁。
与此同时,黄浦江边的一处茶楼里,二楼雅间,一个长相还算英俊,但眼神阴郁的男人坐在窗边,透过推开的窗户,能够遥望码头。
那里曾经叫名利码头,现在叫‘仁和码头’,码头所属的五个货栈比之码头显得更新一些,那是翻新过的缘故。
而在男人对面坐着一位老人家,他身形佝偻,神态淡然,有种看透人生的寡淡感,对于桌上的美食视而不见,只捧着一杯清茶在手心,时不时嘬上一口。
两人都不说话,雅间里至于铁壶里滚滚沸水的声音。
窗户外面倒是人声鼎沸,尤其货栈那边,码头上力工们唱着号子,嘹亮的嗓音直刺云霄。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人家,操着一口浓郁的地方口音说道:
“罗少爷,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那英俊青年正是罗家栋,他微微摇头:
“朱传仁很厉害,他把名下产业及各方面资源打造成铁板一块,很难找到破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破绽肯定有。”
“我暂时没找到,不急,暗棋已经埋了下去,随时可以用。”
老人家抿了口茶叶,轻声道:
“也许你可以来一招声东击西。”
“吴伯,您从小看着我长大,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就好,无需顾虑。”
“朱传仁思维缜密,资源网遍布租界,这是他的优势,但百密一疏,掌握的资源越多,越容易忽视那些不起眼的资源。”
罗家栋愣了下:
“您这话的意思是?”
“何太生,听说过吗?”
罗家栋点头:
“知道,镜湖老太爷的弟子,漕帮大佬,名下有一家船舶客运公司,生意做的很大。”
“没错,何太生跟朱传仁关系莫逆,朱传仁在嘿道的关系,一部分靠着法租界小东门的华人探长黄麻皮,一部分靠着何太生,但是,经过我的调查发现,两人的来往并不密切。”
罗家栋愣了下:
“您的意思是,要打掉朱传仁的关系网?就从这个何太生下手?”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属于丧家之犬,没办法拿一位漕帮大佬怎么样。
但可以将其变成佯攻,假意攻击何太生,将朱传仁的注意力转移开,暗地里朝他大哥下手。
我查过了,那个朱传文就是个废物,很容易上当!”
罗家栋沉吟道:
“可是这样会不会遭到漕帮的反击?”
“你怕?”
罗家栋顿了下,失笑道:
“也是,我好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翌日,朱公馆园中,朱传仁紧锁眉头道:
“死了?你确定?”
“确定,罗晋铭本身就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那次事情过去后不到半年时间便撒手人寰。”
朱传仁无语:
“合着罗家不仅被我搞破产了,连人都没了?”
“是啊,难怪那个罗家栋要报复。”
朱传仁理解对方的心
情,但不接受,你丫身体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罗家栋现在在哪?”
“还在查,我感觉应该是隐姓埋名了,否则不会查不到。”
“嗯,仔细点,尽快查清楚,另外,罗家现在还剩什么人了?”
“就剩下罗家栋和他表妹了,就是你曾经的那个相亲对象,老的死的死,疯的疯。”
“谁疯了?”
“罗家栋的娘亲”
“真惨呐”朱传仁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唏嘘道。
“三儿,你觉得对方会从哪下手?”
“不知道,不好说,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