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子母鬼鸟(1 / 2)

实体仍困于镇压之境,唯一丝丝怨气外溢化形。  邪影挥舞翅膀,冰冷目光透着嗜血欲望。  此外,再无别的动作。  子母鬼鸟心智较全,既然意识到冰晶的威力,未免徒劳无功,便知要采取措施。  怨气浓郁,渐渐浮出熔岩后,才可化形凝体。只是这些不过虚影而已,实力有限,不得不静待时机,达到可以合体程度才行。  因此一时间,不会轻易地主动出击。  方才独孤凡又解释了几句,  就如所言,山主及八位长老必须齐心协力,于八处阵眼之中点燃八支岁华婴烛。蜡烛徐徐燃烧八八六十四日,蜡油流尽,鬼鸟出世。  民间的化生烛,平平常常。  破阵的岁华婴烛,由夭折婴儿所炼化。  要求不可谓不苛刻,必须是木时出生的纯阴男婴,土时出生的纯阳女婴,八对共一十六人,自行夭折,绝不可外力所致。《丧服志》有云:不满八岁以下为无服之殇,而无服之殇已是最低期限,生母分娩时难产即亡者最佳。  这是标准答案。  起初,不少人表示质疑与忧虑。但转念一想,算不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亡婴之殇,自然所致,所谓天命难违,他们不过四方搜寻加以利用,算不得草菅人命。  八紘八极,不缺不幸之事。  举全派之力,费百年时光,毕其功于一役,总算准备妥当。  早于蚩血盟进攻藏岚山,计划便开始筹备了。  提出者姓甚名谁,未有任何记录。正巧当时掌教迎春兵解,其后殷梧庭继位,但又突然消失,导致群龙无首而遭大乱。  危难时机,藉芳子临危受命稳定大局,以后声望倍加大涨,当她决定继续筹划“岁华之眸”时,几乎无人质疑。  “纤阿石厅内藏护阵之法,既有护阵,便有破阵,然破阵之法并无详细记载,老夫不免心怀余悸,隐隐惊悸此事成真。既有提及,恐非凭白无故。”若有人知辛秘,藏岚岂不危矣。  历代大长老之忧应验,谁也无可奈何。  独孤凡抿嘴道:“当年蚩血盟攻势猛烈,令藏岚精英大损。关于破阵一事,知情者本不多又纷纷亡故,如今众弟子皆以为山主寻得妙法,功劳耀耀,心中不胜感激。”  太璞好奇,问道:“有何原理?”。  虽然身处怪物围绕之困境,心态倒好,她面色从容,说道:“理论联系实际,谁提出不重要,关键在于,主意已成事实,实践出结果。岁华已燃,鬼鸟奋腾,他们倒是欢欣庆祝,我等职责既为护阵,合该做些什么呢?”  目光瞥了一下黑暗处,神色不无沉重道:“子母鬼鸟由怨气所化,怨气何来?地心真炁怎会衍生此异物?艄公方才解释,岁华婴烛由夭折儿血肉骨髓碎糜而来,虽为死物,聚气化生可助长邪物气势,二元一体,阴阳互用,两者共力夹击,羲和敲日阵之威力渐消,只是早晚问题而已。那么究竟……谁为阴谁为阳,谁为主谁为辅?”  若要布阵得法,离不开阵型得当。至于阵眼、阵脚、尾侧之称,不过为了方便讲授而作区分。  布局再精妙精细,施法器物再奇奥、厉害,威力发挥最终还得靠指挥者,以及一颗颗棋子互相配合。  她想听个明白,就当长见识、涨本事了。  独孤凡听其言观其行,知她起疑心亦不满藏岚内讧,神情略显歉意,“其实老夫并不知藉芳从何了解到破阵之法。唉~梧庭这孩子谨慎,思来想去终觉欠妥,不敢不和老夫通声气。”不过那计划已开始筹备,从未停止片刻。“与其说是通气,不妨……咳咳~”  他缓缓讲起往事,“那日深夜,他突然来访,先质问隐岑峰辛秘,后又小心提及先掌教迎春寻得一计可破我藏岚困局。他认定苇眉子走火入魔,为求登天修神骨,布下邪阵汲取鸿蒙力量,这才导致地心转弱。他还讲,他不愿相信……”  隐岑峰历代峰主,即为藏岚山太上大长老,惯例由上任山主退位再转担任。  本也无妨,但涉及权利,难免不会起冲突。为防分崩离析,便将习俗改了改。此后也好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藏岚山天然优势渐丧。  有心人上下打量纵横审察,发现唯独隐岑峰一脉英才辈出不断。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羡慕、嫉妒之余,暗生恨意。  流言夹杂诬陷,犹如沼泽,难以挣脱。  独孤凡能躲开了,自会有别的猎物乖乖掉入陷阱。他能一笑置之,他的大师兄却无法释怀。  一个耿直刚烈且安静沉默的男人,尊严感比谁都强烈,也最容易被激怒;一个年少成名的绝世天才,享受惯了赞美之歌,最听不得讽刺之音,往往会以天真可笑的方式增添更多的误解。  倔强的沉默,永远换不来真相。  太璞从荼锦嘴里探出不少趣事旧闻,据说这位大师兄以一己之力得罪整个宗门,重伤几位长老的嫡传弟子后,又险些把璇花殿屋梁拆成两截,然后自刎谢罪了。  即使不再追究责任,隐岑峰几成众矢之的。  不被信任,不受欢迎。  在“岁华之眸”初步拟定前,众人默契地选择了隐瞒与孤立。  当殷梧庭私下来寻找商量时,独孤凡大吃一惊,郑重表明心迹,并再三告诫,千万不要破解封印。  纵然谨记誓约,不敢泄密,但殷梧庭紧逼不退,无法,只能透露一二。独孤凡索性明确告知:羲和敲日阵绝非邪阵,隐岑峰更无半点私心,怎会为了助长自身修为,放任或利用邪阵伤天害理。  “这些年,老夫仔细回顾藏岚千百年间大小事,总觉冥冥中波澜助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