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
这可让傅白彗犯难了,研好了墨,铺好了纸,回头看了看他,皱眉思索。
两刻钟过去了,方才动笔——
“今有傅家大郎傅白彗……”
“真名。”蔺觉打断了她。
傅白彗揉了宣纸,另用一张。
“本人傅青星,愿意卖身于寿王世子……”
“不用写封号,用名字。”蔺觉又打断了她。
“本人傅青星,愿意卖身于蔺觉,誓死效忠,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加上一句,你有什么特征。毕竟傅青星这个名字,并不被人知晓。”蔺觉又道。
傅白彗顿下了笔,不满道:“我签字画押不就行了!”
“现在我说的算。”蔺觉故意挑衅。
傅白彗哼了一声,又加上了一句:“傅青星后背有一胎记。”
“具体什么地方?”蔺觉还在挑衅。
“屁股上面的腰椎,”傅白彗真要翻脸了,又道:“你要看吗?”
说着瞪眼看他。
蔺觉没有瞪回去,敲了敲桌子,阴险道:“再加上一句,十六以后,开始暖床。”
傅白彗没问他,为啥暖床非得等十六,其实她现在火力也挺大的。
不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反正没谁家的字据是这样立的,简直儿戏。
傅白彗写完了之后,蔺觉便将它拿起,小心吹干了墨迹,折了几下,收在了…
“哎!”蔺觉指了指窗外。
“什么啊?”傅白彗偏头去看,窗外什么都没有好不好!
阴险狡诈的蔺觉,趁她不注意,她就没看见他把那字据收到了哪里。
哼,想要偷回来的!哼唧唧~
傅白彗是坐着蔺觉的马车和他一同回到了寿王府。
寿王妃一看见她,脸拉的老长了。
蔺觉摆了摆手,示意顺意先带她下去。
寿王府挺大的,寿王没来的时候,这儿叫思园,算是专门为皇上在晤阳建造的行宫。
自打建成起,听说一共有两位皇帝住过,一位是当今的皇上,还有一位是皇上的爹,也算是蔺觉的太爷爷。
想当初,寿王落脚晤阳,不知道是当爹的心疼儿子,还是当妈的觉得儿子太蠢,眼不见心不烦,大笔一挥,思园就成了寿王府。
顺意领着她七拐八拐,便到了蔺觉所居的院落,院门上还有题字“春落”。
她其实挺弄不懂蔺觉的,总觉得他有心事。
其实谁都有心事,只不他的,好像比较特别,悲伤总是那么大,比她这个死了爹,没了大哥的人,还要悲伤。
当然,这是她的感觉,也可能只是错觉。
蔺觉的院落也挺大的,三层的小木楼,上下加起来得有二十几间的屋子,木楼前是大片的花丛,如今正盛开着不知名的小花。
“这没人打理吗?”傅白彗指着花丛道。
世人爱牡丹、爱兰花,想尽了办法,会在家里种植一些奇花异草。
他倒好,种了满园子的野花野草。
顺意道:“我们世子说了,这花好养活,无需浇灌,无需修剪,给它一片土地,它自己便能活。”
傅白彗听的愣住了,花可不就是人!
与此同时,寿王妃正在同自己的儿子说话。
“你说你要住在最后面的院子,我依你了。你说院子里的花丛不用人打理,我依你了。你说你要去百鸣书院不去国子监,我也依你了。可你不能总是同这些人结交!你不是阿和,道理无需我跟你细讲,你该明白的。”
蔺觉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亲手给她倒了杯茶,双手奉上,“母妃可是忘了右宰相的出身了?”
朱阁青那是皇后亲手提拔的寒门宰相。
寿王妃的心中微微一动。
蔺觉猜的出她会怎么想,又道:“母妃,只要能为我所用,我又何必在意她的出身呢!哪怕她背后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我要的只是她这个人。”
蔺觉忍不住有些得意,如今,人已经是他的了。
往后,他想搓圆了就搓圆了,想捏扁了就捏扁了。
只不过,其他人妄想拿捏她,嚇,问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