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穿的挺贵气的还以为是哪家贵女误入，结果跟短命头牌是好姐妹么？不过是被包养在外的高门贱妾罢了！

秀满楼真是吃人的魔窟，宋常宁捂着心口一阵一阵干呕，麻木的走着撞上了着急来找她的云秀，“小姐，怎么了？”她扶着宋常宁。

一会儿的功夫没见，小姐就变成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云秀，红岫死了，她怎么会跳楼呢？”

云秀不知道说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搂着小姐回了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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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常宁捏这封信，上面写道：

常宁，我好羡慕你。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早就知道我带着不干净的目的接近你。你那么聪慧，一定能猜到缘由。

杨学士救过我，他老了……我原是流民又是女子，本来就干净不了。后来被人卖到秀满楼更是痛不欲生，杨学士刚来苏城我便托了关系送了陈情信，他不忍我飘摇，赎了我在杨府教养，我比你母亲杨氏年纪还小，他对我更是无意，我自知…无望，这样的杨府比秀满楼更让我绝望，我无法真正挣脱。

我自暴自弃过很长时间，不断带着恶习肆意试探、带着丑陋的心一次又一次跌落深渊，有人来府里瞧见了我，见我容貌出众起了歹念，后面也因自己的愚蠢被设计又跌进了秀满楼。

常宁，我有些悔恨，我后悔贱民的身份让我自甘下贱没有底线只为求生，又在被拯救时因为自己的贪念陋习毁了自由之身。

那日，你说，自古以来女子本就不易，能活下来就很好了。这句话拯救了我的心，你让我明白，或许我救活了我自己，有衣可穿、有饭可食。可我仍心存不甘，常宁，我要试最后一次，我要换个身份来见你。

若我失败了，不要为我难过。

请允许我再为自由一搏……我的好友，也别怨我为什么要把这些胡乱的、没有条理的话说给你听。请允许我最后自私一次，我希望至少你能记得我。

我攒了些钱在苏城钱庄，都留给你，这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的嫁妆，我希望你永远自由。

红岫没有提及她的死亡，但却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杨韫见她精神不济，瞧着心疼，妥协般让云秀去他房里取了这封信让她拿给宋常宁。

祖父告诉她这是红岫跳楼的前一天托人送到杨府的，据他所知是红岫惹上了临近城里的大人物，正妻托了人来秀满楼闹事，一闹好多天不消停。

谁都不知道那个大人物是谁。

而宋常宁什么都不知道，女子被锁在屋里，连消息都无从可知。

“祖父认识红岫姐姐？”

杨韫很老了，书上的字都要看不清了。

“红岫原是我收养的义女，在杨府教养过两年，后来因为府里苦闷，不知怎的故态复萌去赌了钱，输了…就没回来了。”杨韫唏嘘着，也不知道宋常宁怎么认识的红岫，只叹息着生命的无常。

他只是个久经官场书读的多了的老学究，妻子死的早，女儿也嫁的早。哪里能读懂女子千转百回的心？

宋常宁强忍心头的悲恸，她的祖父永远无法得知红岫的心意，永远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