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自己房间。开门的一瞬,突然忆起里面那只猫,急忙闪身进去,迅速将门关上。
果然,黑猫背对着她正襟危坐在桌子上,闻声转过头来,目光哀怨地看着文郡。
“你怎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在桌子上?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文郡低声斥责道。
黑猫依旧一脸无辜委屈的模样。“没酒了。”
瞧见那委屈样儿,文郡反倒乐了:“你就这么想喝酒?没酒你会死不成?”
“主人不生狮狮的气啦?”黑猫谄媚地摇晃着尾巴,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弓起腰,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形。
狮狮?文郡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小黑猫叫“跨云狮”来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着,问道:“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跨云狮扬起小脑袋,疑惑地看着文郡。
“上次伤萧说你就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遇到你时,你连元神都无法聚集,只得以黑影示人。这么些时日过去了,你既然可以现身,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跨云狮怔了一怔,黑黑的大眼睛里有波光盈动。
文郡见它半天没有说话,疑惑地抬眼看它,这时一只黑影已经“唰”的一声跃上她的肩头,接着两只黑乎乎毛茸茸的爪子紧紧抱住她的头。文郡下意识地要把它甩出去,就听到头顶传来一个震天动地的哭声:
“有人问狮狮伤好了没有,有人关心狮狮,呜呜……”
文郡被那哭声一惊,已经抬起的手不知继续还是放下的好。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肩上的黑影又“唰”的一声跳了下来。
“主人你永远不会抛弃狮狮的对不对?”黑猫大大的眼睛里盛满希冀。
文郡尴尬地点了头。黑猫再次夸张地大哭起来。
约摸过了十分钟以后,它才安静下来,抽了一下鼻子。文郡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桌上,迟疑了一下。她的心底突然生出一丝希望,虽然这个念头让她有些羞于承认,但就当下而言似乎再适合不过了。
“跨云狮,你会不会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黑猫的表情有些扭曲,那种猫类的轻视文郡很久以后才看懂。它扭过头去,又恢复了和她语言不通的状态,灵巧地跳回床上睡觉去了。
文郡觉得尴尬,坐了一会儿,有些饿感,于是出去吃饭去了。
晚上再回来的时候,她轻声叫唤了一下,没有回应。她找出火石,点上蜡烛,屋子里才亮堂一些。这时她感觉到脚边痒痒的,举着蜡烛往下照,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舔她鞋子。她吓得缩了一下脚,小黑不动,过一会儿跳上桌子,嗅了一阵,然后扒开文郡带回来的手帕,里面有一坨鱼肉,它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夜里是很难熬的,因为没有现代的电脑、电视可以打发时间,只有窗外一轮明月照着安静的大地。黑猫到了夜里似乎很活跃,蹿出窗台不知所踪。文郡洗漱完就准备上床睡觉了,这时黑猫又回来了,它在窗台立了一会儿,望着月亮,月光下那个黑色的剪影显得有些深沉。文郡刚想起来关窗,就听到黑猫说话了。
“不是狮狮不肯。”
文郡一愣,它的声音又响起了。“狮狮偷不到。西郊一别后狮狮就躲起来养伤。如今虽然幻不出人形,但也不会再吓到主人了。”它边说边跳到桌子上来。
“狮狮现在什么法力也施展不出,更别说从戒备森严的皇宫里偷出九死还阳草了。”
“你怎么会知道?”文郡大惊失色。
“本神兽法力无边,有什么事情不知道?”黑猫摇着尾巴,得意地跳下桌来。
文郡先是震惊,然后陷入沉思,黑猫优雅地缓步走过来,用自己软软的毛茸茸的小身体蹭她的手臂。
“我再想想办法。”她喃喃说道,抱着黑猫,钻进被窝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李越一早就候在林家外面了。下人嘻笑着进来通报,林母挤挤眼睛,暗示她好好待客。文郡无奈地出去,见对方一袭石青袍子,上面纹着精致的墨绿花纹,如林母所说,他相貌中人之姿,虽称不上俊美无双,也是五官端正,一表人才了。
他看见文郡出来,脸上掠过一抹温柔的笑意,又担心失了礼节,马上敛起笑容,一脸正色。文郡觉得好笑,走了过去,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李越紧张道:“明日两国比试,你既然想进宫旁观,李越担心小姐不知宫中行走礼节……”他突然急急收住,解释道:“小姐才识过人,李越并没有轻视之意,只是宫中规矩繁多,怕小姐……”他紧张地解释着,这时身旁的女子扑哧一声笑了。李越才敢名正言顺地抬头看她,见她笑容清丽夺目,整个人散发着灵动的光芒,心里一动,又立即垂下头来。
文郡想想确实如此,于是两人并肩走着,她也顺理成章地好好打听了一下宫中之事。先是问了宫中行走规矩,该向什么人行什么礼,然后两人越谈越欢。文郡假装自己久在深闺,不解宫中之事,打听了一下这个朝代的许多大事。
李越丝毫没有起疑,侃侃而谈。从西北司星国与天盛的关系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朝堂之上。他有些气愤:“许家势大,仗着女儿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