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托她查去。她次日就告诉我是蜀王妃的弟弟。”
刘丰撇了下嘴角:“三奶奶打发了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子过来问我。那伶俐的小嘴皮子!好悬把我呛死。”
贾琮猜必是铃铛,登时指着司徒岑道:“那是他媳妇调理出来的,不怪我媳妇!”
司徒岑觑着贾琮道:“当日在大佳腊开apec,散会时我听你们家三姑娘贾部长说,贾琮明白时明白、糊涂时糊涂得让人想掐死他。我今儿才知其意。”
贾琮喊冤:“当真怪不得我!我哪里知道她是上哪儿查来的。”又摆手道,“这一节略过,根本不重要。刘丰你才说,那些管事将钱存入国舅爷的‘一个’账户?他们府上有几个账户?”
刘丰道:“两个,这个是四月份新开的不久的。”司徒岑眉头一动:刘丰那单子上的头一项便是四月份。
贾琮托着腮帮子道:“那……那个账户上可有人来提过钱么?”
刘丰道:“蜀国还没有。别国不知道。”
司徒岑想了半日,不甚明白:“你们说的这个‘账户’是什么?”
刘丰遂大略解释了。汇丰钱庄之大客户账户存取款只对家当在百万银子以上的大财主开放。客户可在汇丰钱庄开通账户,并附上一叠十指指纹。汇丰钱庄将这些指纹送往自家各处分号,并每三个月抄送一次大客户账户信息给各家分号。客户可在成都的汇丰钱庄存钱入账户存折;三个月之后,拿着存折和自己的指纹上汇丰钱庄的平安州分号去取钱。非但不用带现银,连银票都不用带。
司徒岑听罢大惊:“还可以这样!”
刘丰含笑道:“若没有贾氏马行,这事也弄不成。”
贾琮道:“说起来我上次就想问,为何不每个月更新一回数据?三个月是不是太久了。”
刘丰淡然道:“三爷知道举国百万家财的大财主有多少么?三个月一次已经累死我们了。”贾琮瘪瘪嘴。
司徒岑深吸一口气:“如此说来,我舅舅手中少说有两份百万家财了?”刘丰点头。
贾琮奇道:“为何要开通两个账户?”
刘丰道:“最初我以为是第二个账户是替三殿下开的。今儿方觉得不大对。倘若敛财的不是三殿下,那便是国舅爷借三殿下的名头使了。那他何必再开一个账户?开户就得百万银子。”
贾琮侧头看了看司徒岑。司徒岑面沉似水:“我竟不知他那么有钱。”
贾琮道:“皇亲国戚,百万当真算不得什么。”
刘丰咳嗽一声,垂头道:“故此我觉得,只怕国舅爷乃是另外帮旁人敛财。”
司徒岑摆手:“世子无须敛财。”
刘丰道:“未必是世子。”
贾琮道:“除了世子还有谁。”
“不知道。”刘丰道,“从前不曾做这些事,偏这大半年敛财敛得着急,我瞧着像是被人……讹诈了。”
司徒岑深吸一口气,贾琮击案不语。半晌,司徒岑看着刘丰慢慢的道:“讹、诈?”
刘丰道:“不然,国舅爷有许多种法子敛财。他如今也不是没钱,不就是……咳咳。”抬目看了贾琮一眼。
贾琮举手道:“不就是销赃、走私海货什么的。皇亲国戚但凡不抢夺民产,多半靠这些发财。”司徒岑一时无语。
刘丰接着说:“能讹诈到蜀国的国舅爷头上去,来头必然不小,且国舅爷必然有苦说不出、别人家拿捏的那个短处也必然狠厉。三殿下若明目张胆的查去……还不定查出什么来。”他闭了口。
贾琮道:“喂,你莫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主意赶紧一次说完,说完了大家好商议。”
刘丰道:“我的意思是,三殿下只扮作护短,先将那个徐二水宰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给要挟国舅爷之人看。回头暗地里查访。”
贾琮道:“查访个头啊!”乃望着司徒岑,“直去问你舅舅不就行了?”
刘丰好笑道:“难道国舅爷会说实话?三殿下总不能把舅舅拿下、严刑逼供吧。”
“嘶……”贾琮一琢磨,委实不便。干脆摊手看着司徒岑。
司徒岑也从来不曾应付过这等事,皱眉想了半日,叹道:“我也不知道如何问。”
贾琮拍手道:“俗话说,外事不决问谷歌,内事不决问老婆。问问媳妇们有法子没有。”
司徒岑一时也没法子,当真打发人上后头请裘氏和陈瑞锦去了。不多时两个女人过来了。铃铛自然跟着陈瑞锦。瞧见刘丰也在书房,笑眯眯瞧着他抬了抬下巴。刘丰满脸写着好男不跟女斗。贾琮嘴快,噼里啪啦将今日之事并刘丰所查说了一遍。末了他道:“实在不行,唯有等三个月后看谁用那个存折取银子了。”
裘氏思忖道:“怕只怕等不了三个月那么久便要出事。”
陈瑞锦忽然向司徒岑道:“刘丰此人可靠,三殿下以为呢?”
司徒岑微微一怔:“虽与刘东家初次相见,我信的过他。”刘丰拱了拱手。
陈瑞锦道:“你们后花园子那个玻璃花厅,又明亮又宽敞,不如咱们上那儿说去。”众人皆面色微动。那花厅本是司徒岑建来讨裘氏欢心的,建成之后方发觉是个商议密事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