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除了她自己上还能指望谁?
梁凤勋眼角发红,突然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咬住,柔唇微涩带苦,这几天他求她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偷偷亲过多少次,她最是瘫软进食无力那会儿,他还给她渡过药汤。
然而她一醒来,吐出的尖刀字字诛心。
王希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死命捶他,别说她现在浑身无力,就是完好的时候也奈何他不得。嘴唇好像被咬出血,铁锈味满盈,下巴被掐着,只一下就叫他蛮横地捅了进去。
退缩、进攻,抵抗、压制,软弱、强硬……
王希音撑不住了,捶打的手都无力。被他裹着捂在自己胸前,感受他勃发的心跳……
在吮得嫣红的唇上涂满水痕,梁凤勋垂眸看她气血上涌、多了几分娇艳的脸色,终于在喘息中平复了呼吸:“跟裴家和离?亏你想得出来。”
王希音脸涨的通红,不叫她离婚,那他刚才又在做什么?
侮辱她吗?
梁凤勋看着她不断变换的脸色,刚才郁结于胸的那股气似乎消散了些,他卷了锦被到她身上:“你要是还想和离,告诉我一声,七日后公祭,我转告裴家。”
“……公祭?”王希音傻住。
梁凤勋挑起她的一缕头发,眼神平淡,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战事刚过,府衙要举行公祭,送行阵亡士兵和无辜百姓,裴家毕竟出钱出力过,给他们一分体面也使得。”
王希音身上发冷,公祭是因为有的百姓没有家人,无法做法事送行,府衙才会统一祭祀的:“裴家,一个人也没了?”莫名的想到之前离奇身亡的几个裴家孙辈:“那裴大少爷几个……”
梁凤勋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我当时人在外地,又怎么知道?”
王希音不说话了,被他塞进被子里团住,只顾着想裴家和公祭的事,脑子里乱哄哄的,待他要走才紧紧抓住他:“你有没有掺和到裴家事里……他们……你别……”他从边境一回来就跟裴家打的火热,现在说起裴家又这般冷酷。
就算裴三老爷通敌,平凉府尹也只是把他们抓入牢狱,可骤然间全族覆灭,那肯定是出了大事。
而梁凤勋之前跟裴家走得那么近,出事会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她脑子乱,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梁凤勋却听懂了,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你……”王希音觉得他压根就没听进去自己的话,偏生还这般轻浮,她气的发抖:“你……我也不求你多尊重我,至少不要随意羞辱我!”
梁凤勋默了默,忽而拿手指抹了把她倔强的嫣红的唇:“刚才亲疼你了?”
这是疼不疼的问题么?
“你,就算裴家出事,我也是裴家的媳妇,这般行事与你没有好处。”裴家全族覆灭,裴六估计也难逃一劫,她于成亲都没有感触的时候,竟然已经成了寡居之人。
这是她没想过的、和裴家了断的结局,却也算干脆利索,她同裴家没有情分,裴家犯事即便遭了灭顶之灾,她也生不出几分怜悯。
“你本就跟裴家牵扯极深,好不容易撇清关系,作甚还往里跳。”王希音错开眼,心里酸酸涨涨的,从她上了裴家花轿那一刻起,他们的情缘就已经断了,藕断丝连只会害人害己。
她见梁凤勋久久不语,以为他听明白了,语气也软了下来:“之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更不想害你……”他未及冠就已是三品大员,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资历必不会停滞不前,更何况还有超一品的侯爵等着他承继。
当年他是如日中天的宁国侯世孙,自己是平阳公府嫡长女,纵然平阳公府比不得宁国侯府,但也相差不远,再加上两人还是表亲,喜结连理没人会多说什么,甚至能传为一段佳话。
可现在,她脑袋上已经永远冠上裴六未亡人的名号,她这辈子都甩不脱裴家的影子,这样的她就算还喜欢他又如何?
别说当初就反对他们成亲的梁二奶奶了,倘若现在梁凤勋还想娶她,她的外祖父宁国侯也未必同意。
女怕嫁错郎,这一嫁出去,就算脱了身也要被扒层皮烙上印,她就是知道的太清楚了,才会在他们靠的最近的时候抛开所有世俗束缚纠缠他,过后不再心存痴念。
他们这样的情形,当年但凡有一丝生机,她也做不出那罔顾人论的事。
道理都能想明白,可看着他就在眼前,亲密的吻一如当年,王希音的心就像被人剜去一块,汩汩地淌血,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掉。
梁凤勋叹口气,过去抱她,被她挣着也不松手,没有帕子拧了衣袖去给她擦:“成日想这么多心事,怪道养了你这些年还瘦成一把骨头。”将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前,听她小兽一样呜咽,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旋:“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王希音气的推他:“怎么不是大事!”
现在还有比他的前程更大的事吗?
梁凤勋只拍着她的背,等她哭意渐缓,才重新抬起她的脸,边擦边道:“你不就是怕裴家牵扯到我么?放心罢,他们那点子事就算把梁静业拉下水,也跟我没有关系。而且裴家跟鞑子勾结,主事的是裴三老爷,你只不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