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媳妇,更不会有牵连。”
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真是个爱哭鬼。”
王希音抿了嘴:“就算没有裴家,我也是寡妇……”
梁凤勋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我娶个名义上的有夫之妇?”
不把裴六搞死还有他屁事!
王希音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是名义上的……”
就算梁凤勋对她有问必答,这话他恶意不能说,估计这么些年静静对她那个“丈夫”了解的,还没有他知道的多。
他何必把这肮脏事说给她听。
“又哭又闹的,你不累么?”梁凤勋转了话题:“我叫你的丫鬟过来给你梳洗,要是不累陪我用晚饭。”
“你还没用晚饭?”刚才秋棉提了米粥进来,她以为是见自己醒了才有的加餐,难道是晚饭不成?那他怎么不说留饭?
梁凤勋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不是只顾着哄你了么。”
……
等秋槿提了热水进来,王希音正就着铜镜打理自己。
没照镜子还不知道,这几日她一直昏迷,头发都打了绺,就算每日都有人拭面,脸上也没那么好看。
也亏他亲的下去……
王希音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自然是爱他抱着自己哄的,可真能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是大事,什么都能解决吗?
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自己最清楚,她想到初来平凉时,梁伍虽然已经军功在身,家宅兴旺,但细枝末节也难掩蹉跎十余年的难堪,佑哥儿的成长也被父亲仕途不顺深深地影响着。
她相信豚豚要比梁伍更有主意,可眼看着他一盘好棋就因为自己虎落平阳、憋屈蛰伏,王希音一是感动亦是难过。
心绪难平间出了浴室,却不想梁凤勋只换了家常衣服,就歪在她内室的贵妃椅上看邸报。
一瞬间她有种两人成婚多年的恍惚。
这感觉在裴家六房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洗好了?”见她出来,他丢开手中物,夺了秋槿的手巾亲自给她绞发。
那动作亲昵娴熟,王希音觉得自己更恍惚了:“……让秋槿来罢,你去吃饭。”
“你陪我一起。”也不知他是不是给女人绞发绞多了,一趟活下来竟然十分利落,一根青丝都没落地:“你刚才已经用了点米粥,现在还饿不饿?”
王希音想了想:“再添一碗。”
之前不过是误会他懒得搭理自己,拿米粥转的借口,心里还堵着,略沾了沾唇就放下了,根本不作数。
“好。”梁凤勋把手巾还给秋槿,拉了她去饭桌上坐:“郑大夫说你现在用些青菜米粥为宜,明日可以加些干粮。”
“这个郑大夫,是小舅母常请的回春堂里的大夫么?”
“是我的军医。”梁凤勋道:“医术还算过得去。”
食不言寝不语,话到此为止。
饭毕,他不叫王希音出去,却拉了她在屋里走动,叫她恢复恢复力气也消消食。
许是气氛太宁谧,王希音也没再催他走,而是问他这些年的境况。
梁凤勋只挑简略的告诉了她。
听到他是从京城赶回,而刘徽已成先帝,她瞪大了眼:“那你、你这么跑回来没事么?”
“乱象已定,还能有什么事。”梁凤勋道:“幼主继位,大行皇帝留遗诏楚西王摄政,只是楚西王人在贵州,一时赶不及,由楚西王世子代行。”他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只是表情稍显疏冷。
也就是说现在当政的是楚西王世子刘徇?
再看梁凤勋的脸色,王希音问的小心翼翼:“你跟楚西王世子有了间隙?”
若不然现在是京城势力分而食之的关键时刻,他怎么会孤身赶回,把自己摘的果实叫旁人吃!
还是说那刘徇也是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主,不喜豚豚与他分功?
似乎没想到她这般敏锐,梁凤勋剑眉微松,嘴角也翘了起来:“我只是懒得淌混水罢了。”他不欲叫静静以为自己是为了她放弃功勋的,反是道:“赖在京城未免有些咄咄逼人,而且外患不除我也坐不住,就先回来了。”
王希音迟疑地看他:“你没骗我?”
“骗你作甚。”梁凤勋道:“真没什么事。”
只不过现在刘徇的日子不太好过罢了。
当日他疾行返回平凉。宁国侯很不赞同,可等他在沿路把对平凉情形的猜测去信给宁国侯的时候,老爷子怕是一点就透。
为了自家独大勾结外寇,这是忠君一生的宁国侯最不能忍的。
而刘徇和梁静业的做法却是触到了老爷子的死穴。
刚才看邸报上书,楚西王已经在梁伍的护送下出了贵州。
刘徇敢在平凉安插一个梁静业,就该想到他也有后手,天府成都可不只是个风水宝地,但凡云贵有个什么讯息,那里都会知道。
现在就让楚西王父子两个扯皮罢,有老爷子和梁老三在京城,他守住边关,联合甘肃压制陕西,整个西北也无人能敌了。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王希音摆摆手:“我要睡觉了。”却是送客。
梁凤勋“嗯”了一声,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