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霁凭空消失了。
这种事情无论对于谁来说,都如芒在背。
一个大活人,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那把大火无端烧起来。
一夜过后,萧弘霁就像是从来没来过一般。
就算是被有心人送出京师,总也应该有踪迹可寻才对。
王曦月把裴令元那些话听真切,连同先前他的好多怀疑,不由得抿紧了唇角:“所以你们之前是觉得,只要往徐家和徐润身上查,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只要寻到了一丝苗头,也能顺藤摸瓜找到你们想要的。
而颖国公那边,他要的是废王的命。
其实结果对于平国公来说,也是好的,还不需要他亲自出手,他只要查清楚废王的行踪和落脚之处,余下的都是颖国公来做。”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裴令元语气也寡淡了好些:“这种事情本来也没有那个必要,如果不是那天颖国公找上门来,其实国公爷根本也没想过要他的命。”
他声音稍稍一顿,王曦月立时就把话给接了过来:“他被废黜了,又是死遁离开的京师,这辈子都只能改名换姓,又不可能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人
前,再过些时日国公爷就要正式册封了,废王是死是活,对于国公爷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
虽说当初夺嫡凶险,那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但毕竟国公爷不似颖国公那般,真正被废王谋害过一条命,险些死在废王手上。
深仇大恨,真算不上。
适时的收手,才是国公爷最好的选择。”
王曦月又抿了抿唇:“颖国公找上门,国公爷没有拒绝,其实……”
她欲言又止。
裴令元抚着她发顶轻揉了两下:“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这是咱们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在,跟我还支支吾吾的?难道你这会儿说了国公爷不好的话,转头我去说给国公爷听啊?”
他这样说话把王曦月给逗笑了,窝在他怀里笑的肩膀都在抖动:“你又胡说,天天揶揄人。”
她噙着笑,轻啐了裴令元一声,然后又说:“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同我说这些,最多我也就是听一听,当是帮你分担,其余的……我的意见肯定不中用。
你和国公爷他们都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是有什么西想法,也指望不上了。”
“你要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也不妨说来听一听,说不准有用呢
?”
裴令元仍旧捏着她手心没松开:“但要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也犯不上逼自己,就当是我与你随口一说,你随便一听,听过就忘了。
反正这事儿是已经出了,那句话说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国公爷也是这么想。
无非是刚察觉到我们所有人从一开始就都想错了,有些许震惊和诧异,都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而已。”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王曦月犹犹豫豫的,抬眼去看裴令元,“从一开始,就是有人把你们所有人做到了棋局中呢?
连同废王在内,也不过是人家棋盘上的一枚子。
其实到最后,应该所有人都是弃子才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位瑞国公——”
王曦月的话点到即止,一如她方才提及萧弘川一般,也是说完便就过去了。
裴令元唇角略略上扬:“知道你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也是,我都能立时想到瑞国公,更别说你们了。那就是他没问题?”
“有没有问题,也不是立时三刻就能查明白的,而且他要真是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局,现在也只能见招拆招,没那么轻易拿住他的把柄。”
裴令元轻叹一声
:“反正国公爷的意思是,现在先不节外生枝,等手头上这些事情都平稳度过,再说。
当然了,要真是他,大约我们也很难平静过日子。
不过他真的动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就拿捏住我们的。
官家并不昏庸,真的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到了官家面前,他也很难自圆其说。”
所以也不是没想到,是一时不用急着再去料理萧弘川。
毕竟还是没影儿的事情。
萧弘霁的尸体不对劲,他们已经私自瞒下来,没有回禀御前,又本以为是贵妃和徐家里应外合帮着萧弘霁逃离京师而私下调查,结果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这些已经没法在官家面前回禀。
恐怕要把官家气出个好歹,再则凭官家对贵妃的心意,大约还要怪罪到他们头上去。
萧弘昀是不想横生枝节,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王曦月笑了笑:“也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反正当初废王还在,也遇上那么多棘手麻烦的事情,不也都平平安安过来了。
我就说嘛,我能想到的,难道你们想不到吗?
你还非要叫我说。”
“哄着你说说话,可别生气啊。”
裴令元又哄了她两句:“
不过要真是背后还有人,清净日子也过补了几天。”
王曦月闻言撇了撇嘴:“有彭城公主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