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裴令元搂着人，坐在她身旁：“想听听？”

“不是很要紧吗？”王曦月先反问他。

他笑着摇头：“你又不会到外面去说。”

“那我……”

“要是能把你吓着，我也不会跟你讲了。”

裴令元捏了捏她娇嫩的手心：“萧弘霁不在东海，之前我们所有的猜测，全都错了。”

王曦月瞳孔一震：“你和……国公爷，包括颖国公在内，全都想错了？”

在王曦月看来，他们三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人。

哪怕一个人会出错，可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商量了那么多回，结果还是错了，而且是……全错。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不明白，怎么会全错了呢？所以废王真的死了？还是他没有死遁逃去东海？”

“国公爷派人到东海去调查，但是徐家近来风平浪静，也没有任何陌生人出入甚至是住在他们家里，还有徐润——”

裴令元稍稍一抿唇：“她回到东海的时间，前后推算下来，从她离开京城，并没有在别的地方多做停留，是及时回到了徐家去的。

也就是从一开始，我们本以为永嘉郡王府的大火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让萧弘霁死

遁获得自由，甚至是谋算别的事情。

这整个想法，都完全是错误的。”

王曦月也是至此才算是都弄明白了。

怪不得之前裴令元跟她说起这些，她总觉得他略过了许多东西，说给她听的，连皮毛都算不上。

原来是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把宫里贵妃和东海徐氏一并怀疑进去，想的是很有可能他们联手把人给弄出去，为的是来日起兵谋反。

那的确不适合她听。

一则她帮不上忙，二则怕她昼夜焦虑，反而影响到她。

但现在这种情况……

“那废王人呢？”王曦月眉头紧锁，“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人给弄出去，一把大火烧了郡王府，动静闹得这么大，人去哪儿了？

我想着，他是没有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的能力的，对吧？”

裴令元浅浅的笑了声，然后点了头：“就因为觉得他没有一个人在外面生存的能力，当初我和国公爷才想着，他如果真的死遁，必定在外面有人接应他。

而这种事情，谁又甘愿冒着抄家灭门的风险去做呢？

只有贵妃和徐家。

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帮扶萧弘霁。

但事情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他没有去徐氏，甚至都不在东海那边。

而近来宫里也太过于平静了。”

平静的让人感到不安。

徐贵妃是什么样的脾性，众所周知，裴令元几次跟她打交道，又跟萧弘霁做了这么多年的对手，就要更清楚一点。

她是个要强也确实很强势的女人，绝对不是窝在乾元帝身后哭哭啼啼的小女人。

可是萧弘霁的“死”，带给她的痛苦，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她都沉浸其中，没能走得出来。

病的很重，一度高烧不退，接连几天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一直到现在为止，都不愿意走出昭阳殿见一见其他人。

就连乾元帝，都会偶尔被徐贵妃阻在门外。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是她把萧弘霁送离京师，事后的表现，应当与往日无异。

儿子死了，当然伤心，但会有个度。

徐贵妃目下的表现，太过度了。

反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人在大悲大痛的情绪操纵之下，往往才会做出与常理不合之事，同素日里大不相同，简直变了一个人，身边的人和事，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也关切不到。

在贵妃那里，就连乾元帝都不能成为那个例外了。

“

可我不懂。”王曦月紧皱的眉头根本就没有舒展过，她窝在裴令元怀里，捏着他指尖搓弄，“如果不是贵妃和徐家，还会有什么人？他那么大一个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做这些事情，还要买通看守的禁军，至于废王自己……”

她抿着唇角：“还有线索能够找到他吗？”

“大海捞针，只怕不易。”

裴令元长叹一声：“天下之大，要想藏匿一个人，莫说是我们几个，就算是官家下旨，各地驻军悉数出动，也未必能把他找出来。”

“那的确棘手又难办。”

萧弘霁对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极危险的存在。

他跑了，在暗处，盯着他们每一个，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可能，另外有人在背地里操控着这一切。

那幕后黑手又不知道何时会伸出来，一点点的，捏上他们脖颈，然后慢慢收紧。

一击毙命。

照样防不胜防。

“还是不打算告诉官家吗？”

裴令元还是摇头：“国公爷和颖国公的意思，那天在郡王府发现尸体不对的时候没有回禀，现在就更没法开口了。

而且……起初

他们商量的是，在东海找到人，杀了他，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