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仍旧从他脚底蔓延,一路至于四肢周身。
羊皇后把他的神情面色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等到尽收眼底后,笑意才变得浓郁起来。
先前离的很远,这会儿反而踱步上前,往乾元帝身前凑近过去:“官家,舍不得了吗?”
她在报复。
乾元帝从她眼底看见了恨意。
曾几何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在漫漫岁月长河中,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少年结发,本该互相扶持着走到底,却弄成了今天这样。
她恨他。
哪怕是徐氏入东宫,他专宠徐氏几十年,她都未曾真切恨上他。
乾元帝呼吸一滞:“皇后……”
“要把心头肉割舍掉,官家自然是舍不得的,可只有你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强人所难,大约才能够体会到,这么多年,我和三郎的心到底有多痛!”
羊皇后眼底的恨意越发浓烈:“我跟官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官家一手造成的——表兄,披香殿,你不要再来了。若你送贵妃离宫修行,我答应你留萧弘霁一条性命,许他百年富贵荣华,可你若是不肯,我自然好生保养着身体,熬到那一天——我会亲手了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