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的声音温润如其人,犹如一江清泉一般缓缓地淌过沈娇娇原本因为焦躁而躁动的心,将她一切不安的抚平。
温棠的话仿佛带有魔力一般,沈娇娇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嗯。”
二人话语刚落,就听到了屋顶下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样子是有人在开门了。
温棠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噤声,然后小心翼翼掀开了一片瓦片,正巧可以将屋子里的一切都一览无余,但又不至于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来。
只见那两口子前脚接后脚走进了屋子里,两个人随手将门带上,又不放心地将门从里面锁了起来,一副警惕的样子。
沈娇娇与温棠对视一眼。
终于来了。
陈家父亲进了屋子,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倒水喝,咕嘟咕嘟喝下几大口水,才重重放下了杯子。
那妇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不大喜欢他这幅粗鲁的样子,开始低声唠叨埋怨起来。
“你瞧瞧你个粗鲁样,我怎么会看上你?”
陈家父亲啐了一口老痰:“别提这些有的没的了,想想灵儿那件事吧。”
沈娇娇竖起了耳朵,看来他们是要谈陈灵那件事了。
“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当初贪便宜,贪图了南阳府一家五万两黄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来?”陈家母亲提到这一茬就来
气,忍不住骂道。
要不是她家这老头子目光短浅,贪图了那一点点蝇头小利,他们也不至于跟个逃亡似的了。
这提起来得怪谁?
男人当即反驳了,大骂一声:“放你娘的屁!”
男人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五万两黄金不是你开开心心收下的?再说了,你买那些个胭脂水粉的时候可没这样想过吧?
怎么,现在都觉得是我老头子的错了啊?你个娘们可真是会算账啊。”
“你你你!”妇人听了这话气急,一时间又说不出来什么来反驳他,憋了半天只说出来个你。
索性她直接带了哭腔,半是真半是假地大哭,埋怨道:“我的灵儿啊,就因为她爹利欲熏心,年纪轻轻就去了啊呜呜呜。”
陈家父亲约莫是不吃这套,但多多少少有点心虚,语气没有方才那么强。“你别和我提灵儿!”
“当初要不是那个不孝女执意要和沈慕言私奔,害我丢尽了颜面,我又怎么会不顾父女之情?”
他故作强硬,不知道是说给妇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但沈娇娇觉得也有在安慰自己、给自己找场子的意味在其中。
但是沈娇娇和温棠更在意的是陈家父亲话中庞大的信息量—原来陈灵还和沈慕言有过一段关系,二人还私奔过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家母亲抽
泣着反驳了他的话:
“当初可是灵儿和沈慕言先有的婚约,是你啊,是你瞧不上沈慕言那个穷小子,才收了南阳府的黄金,强买强卖似的把灵儿绑着送上了去南阳府的花轿啊!”
“你还有什么脸提灵儿啊!”
“啪!”地一声突然响起,将的气氛直接戳破。
一个包裹着具大矛盾的气球本来就徘徊在爆炸边缘,陈家父亲的一巴掌直接将这个气球戳破了来。
陈家母亲被打了一巴掌,只觉得眼冒金星,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居然打我?好啊你!”
男人打完过后也懵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手,他心中其实也对刚刚的行为奥悔不已。
但是妇人喋喋不休的态度让他感到厌烦无比,于是陈家父亲怒吼一声,拍了拍桌子,“安静点,你是想把官府的人给引过来吗?”
这句话颇有效果,妇人果然安静了下来。见状,陈家父亲才从鼻子里冲了一口气出来,坐下道:“现在人都死了,说那些也没用了。”
“当下要紧的是我们赶快把灵儿下葬了,把这件事彻彻底底解决了,然后我们一家人搬到启朝去,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天高皇帝远,到了启朝,就是沈慕言再厉害也不可能对我们做什么了。”
妇人低声抽噎着,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
男人态度温和了不少,搂着妇人回答,为她整理刚刚弄乱的头发。
“当然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们已经没了灵儿了,不能再失去谁了。等到了启朝啊,我们就好好过一辈子,那些钱财也够我们用了。”
“到时候,我们就再生一个女儿好不好?像灵儿,也像你多一点就很好。”男人安抚怀里的妇人道。
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等到了启朝,就立马休了这个黄脸婆。
到时候他有钱在身,还怕找不到一方吗?干嘛要委屈自己和这个婆娘在一起啊?
陈家母亲果然信了他的话,害羞的将脸埋在男人怀里,点了点头。“好。”
沈娇娇却是看清了男人脸上的嘲讽和鄙夷的,还有满满的嫌弃。
然后沈娇娇就看见下面两个年纪奔四的人开始急不可耐地亲吻了起来,男人的手伸入了妇人的衣襟中。
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手覆了上来遮住了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