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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一开始便不敢托大,使得都是全力。

郁玦本以为徐篱山在安平城的“骑马打猎”只是玩乐,就像兰京的那些纨绔们那般,但是从哨声响起的那一瞬,他便惊觉自己是小看了人。

“真是少年风采,烈比朝阳。”

绮遇亭中,雍帝身披披风,隔着一层帽纱看着不断逼近亭前的骏马,想起许多年前,他也和兄弟好友一同纵马驰骋,只是后来兄弟成了生死仇敌,好友或生离或死别,他坐在这至尊之位上,连“忆往昔”都成了一种懦弱。

“驾!”

喝声将雍帝拉回现实,他在两匹马奔到前方的那一瞬间伸手抽出身后侍卫的配刀,削断一朵玉簪,抛向亭外,说:“接好了!”

玉簪花在空中滞留一瞬,飘然落地,正在两匹马中间的正前方。郁玦当即勒转马头,意图在转向时塌腰夺花,不料徐篱山并不转向,而是直奔前方,在苍尘前蹄掠过玉簪时猛地向侧后方塌腰,同时伸手扫过地上的花,掌风让玉簪跳起一瞬,被徐篱山稳稳地捞入掌中,郁玦座下马尾堪堪从徐篱山面上扫过。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任凭是雍帝,此时也要抚掌叫好。

徐篱山的腰像短鞭那样柔软利落地弹直,他勒马转向,侧身时将手中玉簪砸到雍帝身侧那墨袍男子身上,正中心口。

“择花赠君!”

第16章 闹剧

徐篱山纵马远去,京纾抬手接住那朵被蹂躏得有些可怜的玉簪,在满场喝彩中看见徐篱山头上乱晃的马尾。

雍帝侧身,略惊奇地看了京纾一眼,但一幕纱帘挡着,他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又看了眼京纾掌心的花,说:“玉簪清丽绰约,绮太妃甚是喜爱,因此绮遇亭常年种有玉簪,第一批花还是当年父皇亲手种的。”

京纾“嗯”了一声。

真是个哑巴,雍帝笑着摇头,说:“那郁世子不好相交,徐家小六到底还是贪玩了些。”

京纾倒觉得徐篱山不是贪玩,是不能受气,是狡诈。

徐篱山不喜欢旁人用淫/邪的目光看自己,因此索性直接挑中郁玦做盾,其余人自然不敢再表露不轨之心,否则郁玦便率先不会放过他们,至于他要如何拿捏与郁玦之间的分寸,京纾暂时不好猜测。

远处传来猴儿嬉戏般的动静,京纾目光晃动,看见徐篱山被公子哥们从马上拉下来、抛到半空,衣袍飞扬,笑颜明艳,仿佛是真的开心——徐篱山有一种能力,他和谁都能称兄道弟。

京纾指腹捻动,将玉簪扔进了花盆。

被抛了七八下,徐篱山脑袋都晕了,连忙让众人将他放下来。落了地,他整理头发,末了朝郁玦一抱拳,说:“多谢世子割爱。”

众人纷纷看向郁玦,见他面色并无不虞,不禁心生诧异。

郁世子此次输了,都说不上骑者善坠,而是真真比不上徐篱山,他丢了颜面,怎么瞧着还挺高兴?

郁玦在人潮间对上徐篱山明亮夺人的目光,又想起方才对方仰身探花时冷静自信的神态,和从那衣襟口延伸向内的雪白线条,都太漂亮了。

徐篱山就好比那苍尘,不仅皮毛漂亮,还本事高超,值得千金求之,驯服于身下。

“六公子骑术超群,我愿赌服输。”他笑起来,“府中好玉,择日我登门送上。”

“世子大方,那我便笑纳了。”徐篱山说罢转身挥退众人,让他们自己玩去,自己则牵着苍尘送还京澄。

“真是精彩。”京澄抚掌,“没丢我家苍尘的脸面。”

徐篱山拍拍苍尘,“好马儿,谢了。”

京澄叫人将马牵走,说:“它是去年皇叔送的生辰礼,否则我就送你了。”

徐篱山抓了一把瓜子,熟练地嗑起来,“不求殿下割爱。”

京澄说:“方才你对郁玦可没客气。”

徐篱山耸肩,“谁叫他烦人呢。”

“我瞧他越来越喜欢你了,你可要小心。”京澄抬腿勾了下他的袍摆,把“幸灾乐祸”几个大字都写在脸上了,“别被他脱了裤子。”

“那您别担心,”徐篱山勾唇,痞气顿生,“只有我脱别人裤子的份儿。”

“胡言乱语!”一根指头突然戳中徐篱山的后脑,他叫唤着转头,对上京珉愠怒的脸,对方估计恨不得在他脑门戳上五个指印,“就你威风!”

徐篱山无辜道:“是挺威风的。”

“你……”京珉不欲与这小子争对错,忍着气说,“那墨玉别要了,我补你一块。”

“不行。若不是非要它,我何必赢?既然赢了,它就是我的。”徐篱山看向京澄,“五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必须是啊。”京澄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地说,“我说二哥,何必如此严肃?人家郁世子都没说什么,你倒瞎讲究上了。”

京珉说:“不是五弟招的是非,五弟自然不上心。”

京澄挨了训,登时不乐意了,朝徐篱山一摆手,示意自己爱莫能助。

徐篱山观京澄神色,对方对京珉并无嫌恶痛恨,想来此时还没有展开原著中那些抓马的“绿帽子”事件。他心中有了数,随即收回目光,侧手将京珉请到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