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猜疑·回望(1)(1 / 2)

菖荠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熙临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他塌边,牵起了他的右手,神力注入。  象征生命的苍翠在空中勾勒出桑叶的轮廓,然后神力化作涓涓细流,流入他的身子。“师父......”菖荠凑近了他,轻声唤他。  羽睫轻动,意识逐渐复苏,他缓缓睁开双眼,有些头痛和虚弱。  “师父。”菖荠看懂了他的意思,便扶着他坐了起来,靠在床背上。  “离早上,过了多久?”熙临渊蹙着眉,问他。  “当日夜里而已。师父,凤相大人对你做了什么?”菖荠担忧问他,“你还记得卿凩小姐吗?”  “这个自然。”熙临渊一听到她的名字,笑意便又显露出来,“菖荠给我些神力,我想和凩儿说会儿话。”他点了点头,神力流淌。  沧龙的神力包裹了海螺,下一秒,赤色的神力也散出了绝美的光辉。  “凩儿?”下一秒,像是利剑穿胸,这疼痛从心口传来,他一下收紧了五指,有些喘息,瞬息之间冷汗遍布。  菖荠惊慌地揽住了他的身子,神力弥漫在周围。  “临渊,你还好吗?清晨里心很慌,你发生了什么?”那边的女孩子声音里满是焦急。  “没事。”熙临渊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我没有事。小金乌你给他取名叫什么?”  那边的声音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金乌的声音。  熙临渊艰难地忍受着痛苦,但听到金乌的鸣叫声后就知道金乌已经认她为主了。  笑容浮现,他放下心来,却又不可遏制地心痛:“我今日有些累了,凩儿,这几天恐怕都没法和你聊上几句了。”他不想让让她为他担心,故尽全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强作平常。  “没事!旭儿在呢,我一个人能好好的!你也要小心,照顾好自己。我就先结束了。好梦,临渊。”说完,那边的女孩就先断了神力的联系,匆匆忙忙:想让他早些休息。  熙临渊强撑着到联系断开,这才脱力地倒在了菖荠的身上,痛苦地喘息着。  “师父......菖荠能做什么?”他手足无措。“等待。”他全身都有神力流淌,沧龙的神力不断地流转在全身,好半晌才逐渐将疼痛消退。  菖荠看着他,苍白的面色,黏连的鬓发......何曾在他面前如此狼狈过?  “菖荠先去休息便是,没事了。”他闭上双眼,已经没了力气。“师父,凤相大人他终究不同意你和卿凩小姐么?”菖荠没敢停下神力的晕染,握紧了他的手——他曾经带他离开了那个悲哀的曾经。  “菖荠,我要用我的能力让他们承认我和她。”他张开双眸,执着坚定,“就暂且是韬光养晦休养生息……我不会让她一个人。你且去休息,让我一个人休息会儿。”  菖荠点了点头,悄身退了出去。  熙临渊看向窗外,夜色已深。要怎么样,才能和她相见?  乘雾冥旭还有怀炡都屏息敛声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焓凩。“凩,凩风。”怀炡有些害怕。纵使她年龄尚幼,但已经有了作为帝君的威严。  “怀炡啊,你跟在焓凩小姐身边也不算短了。”乘雾凑近了他,悄悄道。“乘雾你也不能说我吧?”他又悄悄回复他,充满了不服气。  “啾啾,啾啾?”冥旭却不怕,他鸣叫着蹭了蹭她,拍了拍翅膀,“啾啾啾啾,啾啾。”焓凩看向他明亮的双眼,突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埋首在他蓬松的羽毛之中。  冥旭扭转脖颈,细致地为她打理着纷扬的发丝。怀炡和乘雾互相看了看,都一时保持缄默。  “炡炡,朦胧,你们应该不清楚,我和临渊一起的过往吧?”她声音闷闷的,没有从羽毛中抬首。  怀炡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嗯嗯嗯嗯,临渊在的时候凩风都和他在一起,一个人了又开始一个人独处。”  “这样么?那还真应该告诉你们了。”焓凩埋了好一会儿才缓下心境,看向他们,眸子里亮晶晶的,就像是春汛冲刷的溪石。乘雾盘着身子安坐了下来,细长的尾巴尖还环在了冥旭身后,而怀炡则坐在了冥旭的背上。  “我出生在千年之战的时候。但我认识临渊时,已经五个百年过去了。那个年纪那个时候,刚好也是我哥哥凤卿纭重新回归职务的时候。我不清楚为什么我的父母不亲近我,很少教导我,但哥哥却亲自像父母对待孩子那样对待我。我明明父母健在却像极了和哥哥相依为命。由于此,哥哥也极不放心我一个人,于是找了临渊在他镇守边疆的时候来凤府里照顾我。哥哥为了他不用来回跑,还在凤府他的院落里为临渊专门留了一个房间,隔着一条走廊就是我的寝居。”焓凩用指尖缠绕着发丝,黑白分明。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非常相信和亲近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事都是无由的。他怕我怕他,便先告诉了我他和我哥哥的关系,然后才说明来意。”乘雾静静地听着,眼前又浮现那个儒雅温柔的主人的身影。  “他经常陪在我身边,每次都会陪好些年。他和哥哥不同,大概是因为见闻不同、陪在我身边时我的年龄不同,他教我诗文、历史、政务和书法,有时候也会告诉我净世的美丽景色。而且他经常陪我去逛帝都——哥哥以为我还小,外面不安全。”她垂眸,“临渊很耐心,他让我看他写,也将我拢在怀中手把手地教;至于历史政局,他自己就是皇长子身边的人,对这些自然是无比清楚——但他却公私分明,更冷静客观;诗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