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临渊只身离开,御风来到了传送阵,捕捉到一抹青色的身影。 “菖荠,有什么要事?”“师父,这次是凤相大人亲自来找。我怕是有什么急事,就直接过来了。”菖荠有些担心,“台首和司军起来过药坊,说是对不起师父,把师父埋在心底的秘密告诉别人了。” 熙临渊默了默,然后看向他,问:“他俩,告诉谁了?”“凤相大人和白帝。”菖荠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有些担忧,“要不,师父就直接承认在净世的身份,不要在回去了?反正他们也不能来这里。” 熙临渊摇了摇头:“罢了。随我回去吧,菖荠,日后跟在我身边,作为我的助手。”菖荠点头,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去了。 “啾啾啾啾!”清脆的鸣叫声骤然清晰,浑身湿漉漉的灰色小雀挣扎着从壳里把自己挪出来,然后可怜兮兮地倒在了巢中。 “啾~”他低落地叫了一声,看向他出生的地方。 焓凩呆呆地看着这只巨大的小雀,慢慢开口:“朦胧,他能听懂我们说话么?”“我出生时可以,他应当也可以。”乘雾居高临下地望向他,扇了扇蝠翼。 “啾!”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只能在巢中扭动着身子,羽毛都未丰满。 “哎呀,朦胧不是这样的啊!”怀炡无奈,他飞到小金乌的肚子上,燃起了疯狂的火焰,大盛的火光将他们的身形吞噬。 焓凩没有说话,乘雾也只是静静注视。 不多时,兴高采烈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火焰逐渐熄灭。 才及乘雾一半的小雀抖着浑身蓬松黑色的羽毛显出身形来,乌黑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他看着她。 “小金乌?”焓凩试探性地唤他。“啾!”他突然拍了拍翅膀,极为高兴地伸长了脖颈去蹭她的颈窝。 焓凩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凑近她。颈窝里毛茸茸的触感使她不由得一缩,又伸手试探着圈住了他的脖子,一样毛茸茸的。 怀炡看着她的笑意,也极为快乐。 “啾啾啾,啾啾。”他乖顺地蹲下身来,舒展了羽翼抱住了她。“!你愿意跟在我身侧?”焓凩先是惊于自己可以理解他的鸣叫声,再是惊于他愿意跟在只是见了一面的自己身边,“确定么,小金乌?” 他点了点头,极为坚定。“金乌金乌,叫你冥旭好不好?玄冥旭日。”她灵光一动,就像当年为自己取名焓凩一样。 他很高兴地点了点头,用他金黄的喙理了理她的鬓发。 焓凩回首看向一边静默不语的乘雾:“朦胧你可以帮忙照顾照顾旭儿吗?我这几日都要来回跑。” “那是自然了。”他微微一笑,张开蝠翼碰了碰一边收拢羽翼乖巧的金乌。“那,就那么说定啦!”她靠着冥旭坐下来,脱下外袍将自己裹住,蹭了蹭他蓬松柔软的羽毛,困意上涌,便软着声音,“我有点困了。” 怀炡咧开嘴笑了,点了点头,然后飞到了她的膝上,火焰环绕着他们:“凩风睡去。” 乘雾慢慢游过来,把他们环在了里面,他们都睡去。 清晨,又是旭日东升。 熙临渊坐在药坊的后院里,听到了脚步声,便淡淡开口:“月沉,朔柒,你们来了。” “师父我先忙去了。”菖荠朝气的声音传来,他点了点头。 菖荠在他们进来后将门带上。 先是一片静默。 姜月叆虚心地不敢看他,楚朔棪却正直地望着他的背影。 熙临渊转过身来,一席靛青的袍服,衣摆袖摆用银线绣着波涛纹样和曲水纹样,长发柔柔地披散在身后,他没有笑,显出几分清冽出尘:从小沉着寡言的少年只有笑起来才会让人感受到几分温柔。 “临渊......抱歉。”姜月叆自知理亏,也明白这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如果我们可以帮上忙,请务必让我们知道!”楚朔棪颔首。 他闻言垂眸,细致穿在颈间的海螺正挂在胸前,海螺是唯一能够和她联系的东西了......我舍不得和她断掉这最后一丝联系。 “我明白。”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复又抬首,稍稍温和了些,“如果可以,我可能也会申请外调,届时你们辅佐好阡陌。” “你也外调?”楚朔棪意外,“那这边不就只有我月沉念归还有阡陌了?”“我留在这边......也是,我不可能割舍下药坊。”他垂眸,有些纠结。 “凤相大人恐怕想把你和凩儿的联系也断掉。”楚朔棪面容冷肃,声音里满是不满,“他冷酷得无情。” “牧云已经无法与她相见。如果我也和她断掉联系......我不能让她生出被抛弃的念想。”他喃喃自语,“她那么好,不应该不高兴。” “不要去见他了,你过去吧。”姜月叆开口,看向他,“他总不会......”“亲自过来”四个字还未出口,周遭的天地就在瞬间变了模样! “师父!”菖荠突然感受到了极强的神力爆发在一瞬,他匆匆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不要来见我了么?”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他们都看去,正是凤宣坤。 “凤相大人,您这是要强逼迫我做什么呢?”熙临渊微微一笑,但左手已经开始凝聚神力,如果真的不行,就强行一试吧。 姜月叆还有楚朔棪一起把他挡在身后,看着他。 “苍梧域的一角,没有人可以进入。”凤宣坤慢慢开口,“月叆朔棪,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楚朔棪回首看向熙临渊。姜月叆则警惕他的动作。 “你们先出去吧。”熙临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