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之也只是有一瞬的惊讶,随即归于平静:“这样么?宣坤你就是太不在乎卿纭卿凩了。现在是大可放心了,临寒将临渊教得很好。” 凤宣坤却是神色不变,姜月叆垂眸不敢看他,楚朔棪却直视他:“凤相大人,临渊是自由的。” 他的目光一下变得渺远,自嘲地笑了笑:“朔棪,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他既然决定要和伴在她左右,那么,就应该来一趟凤府了。” 楚朔棪依旧不惧:“我不会转达。凤相大人,你要斩断凩儿的最后一丝挂念么?她被迫断了和牧云的联系,与至亲分道扬镳的日子本不该那么仓促!我知道凤相大人是想让凩儿可以走得毫无留恋,不犹豫不痛苦,可是凤相大人你忘了,凩儿还年幼,牧云和临渊作为她最亲近的人,断掉联系她怎么愿意,怎么承受?” 白琴之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摇了摇头:“宣坤,不要操之过急。” 凤宣坤没有明确表示,只是默默地看向姜月叆:“月叆,我想知道你对临渊对凩儿感情的看法。” 姜月叆抬首,琥珀的双瞳中清澈哀伤:“我不想再害临渊。他很好,我相信他是深思熟虑。凤相大人,你,不应当不信任临渊。”凤宣坤轻轻点了头。 “看!”欢快的声音传来,熙临渊抬眸望去,是先落在扶桑枝上的焓凩。 将书放在一边,他起身,带着在想到她就会露出的温柔笑意:“回来了?怎么样?” “很顺利!”她还没站稳,就扑过来抱住他,“金喙族长告诉了我一些基本信息,我一个人去的!”熙临渊稳稳地接住了她,然后看向坐在木头堆上的怀炡,那堆木头被放在好几辆车里:“凩儿是不是还要把这些车还回去?” “那个掌柜很好,她说这些车可以先用着,家布置妥当了再还不迟!但我想着把木头运下来后就还回去。” 熙临渊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乘雾。他会意,卷起木材分堆放置。 怀炡拍着翅膀坐到焓凩肩上,看着他慢慢转移木头:“凩风,累死了......”声音委委屈屈,他向她撒娇。 “嗯?可是我还特意照顾你,车下的凤凰花是我的神力。”焓凩有些不理解,可是一旁的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像冰凉的刀子直直冲了过来。 “凩风帮忙可不累呢!”他急急开口,伸出小爪子挠了挠她的鬓发。 “炡炡,应该是你照顾凩儿,而不是她照顾你。”熙临渊的声音有些冷,“若非是现在凩儿需要掩藏身份而你又太招摇,这些小事一定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凩儿一个人不要强撑,能代劳的都让炡炡去就是。” 焓凩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日后就麻烦你了,炡炡。” “浛渊,是这样么?”乘雾问他,身后是整整齐齐的木头堆。 熙临渊颔首:“嗯。麻烦你了朦胧。凩儿将车送回去吧,然后回来我们一起建?” “嗯!”她看着他,下定了决心要为他也安置一个休息的地方,“炡炡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就是。”怀炡点了点头,又蹦蹦跳跳地坐到了金乌蛋上。 凤凰花在半空中描绘,她冲他们一笑,然后转身,带着车子们一起离开。熙临渊目送她离开,然后看向这枝干纵横。 “娴儿?怎么了一个人在这边?”归惶刚刚回来,打开门就见娴灵一个人坐在风雅中。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凩儿不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她挠着自己本就有些卷曲的长发,有些不高兴,“本来是我照顾她的!” “我问过师父这件事。”安冉也走了进来,她微微一笑,“灵,师父支持她定然有她们的道理,何况师兄也陪着她下去了,想必师兄一定是为焓凩儿好的!你就不要不高兴啦,我们都在呢。” 娴灵垂眸,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罢了,若是小丫头能够高兴,倒也是极好的。只是,临渊终究是要回去的,不能长久的照顾她。” 安冉看向知曦,在恍惚间就会看到那个喜欢在知曦上一站就是一天的小女孩:“灵,焓凩儿热爱着自由。她喜欢无拘无束的一个人,或者是通晓她心意的人在一起。她有太多的忧思,可我们却无一人能体会。灵,你有可望而不可得的无奈和悲哀吗?” “抱歉让你俩上一趟冰梧川。”沨铃坐在尘沙身侧,看着对面的两人。 百里重川摇摇头:“反而是要感谢沨铃殿,我又有了透透气的机会。” “我刚好送夙慧上来,顺路的。”珩遇回答她,“不知所谓何事。” “焓儿下山去了,应该是住在扶桑树上。”沨铃看向他们,“她说她要自己去熟悉这个地方。” “到底是她。”珩遇笑了,“沨铃殿,我可以去看看她么?”“你最好装作偶然遇到。不过你们已经见过面,应该问题也不大。”沨铃思索了一会,“焓儿还好相处吧?” 珩遇颔首:“我以为沨铃殿应该去问问娴灵她们。夙慧和我说焓凩心性通透又极为聪慧,却装了满腹忧思。” “川哥哥!”在不久之后,百里重川回到瞭望塔时已经正午。 他刚落地,就有一个天蓝的身影冲了过来,撞入他的怀中。百里重川没有防备,被撞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反应过来,伸手也抱住了她:“玖儿?” “重川。”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一席朴素的白袍立在不远处,高束的长发,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领模样,来者正是游鱼族的大将军之一,左将军瞻之,和他的恋人鲛族帝姬百里重玖,有兄长游鱼族右将军澹之,兄长百里重川百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