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继续翻杂志,沈筵轻声提醒了一句,“仔细久了眼睛疼,偶尔抬头窗外。”
苏阑没有理睬,她拿起一杯茶正要喝,沈董又说话了,“先尝一口烫是不烫,刚沏出来的,要烫就再放一放喝。”
说完还不厌其烦地补了句,“你身子才好了一些,肠胃还弱着呢,尝半杯就行了。”
苏阑摇头,像是早就受不了沈筵无时不在的关心,“人不见老,啰啰嗦嗦。”
乔南一捂着嘴站在门外笑,明明苏阑都经不是孩子了,外人来她还么的想独立,可沈筵永远忍不住为她操心。
总把她当是一走路就会跌跤,喝水也能烫着,什么事都照顾不好自己的婴。
老沈心,大概是爱重她到想要为她避免掉一切的差错吧,乔南一想。
乔南一敲了敲门,“沈夫人,你好哇。”
苏阑抬起头冲她笑,“乔姐当真是少见。”
乔南一听出来这是在怪她,没在坐月子的时候去探视,“骂人了不是?外头都说你在静养,谁还敢打扰?”
苏阑拿眼乜视她老公,“我说呢,怎么都商量好了似的。”
“什么,阑阑你晚点再出去,别累着,”沈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去子,爸抱得够久了。”
场百日宴到后,郑臣都没有露面。
乔南一她一人盘桓在她公婆和亲爹妈,关于什么时候要孩子的逼问中,很是周旋出了几分独木难支大厦的意味。
她忍无可忍的,发了条微信给郑臣:【抓紧生孩子。】
郑臣当时人刚到上海,各路人马给他接风洗尘,他见这条信息时愣了下,又抽着烟给她回消息,【不如说想睡我。】
乔南一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她突然有点明白苏阑怎么么愿意刻薄他了。
倒是没几天后她兴头上来,打扮得光彩照人去参加一朋友组的野生趴时,碰见了她多日未见的丈夫。
乔南一晚喝得有点多,party的人塞给她一张房卡,让她去楼上的房间休息。
她这人有一左性,在别的地也许还能称得上随性无拘,但在朋友围绕的酒局上,她绝不肯承认自己喝多了或是不行了。
对年纪就混风月场的乔姐来说,生平严重的侮辱莫于人对她说,“你起来像喝醉了。”
所以即便她目前脚步有点虚,但还一脸“你错了吧?我还能再喝”的死样子,对她的志同合的姐说,“房卡我收下了,但我真没事。”
为了把这没事落到实处,她还真就装模样地坐在了吧台上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此刻这场酒会差不多散去,吧台除了她之外只剩下从侧面来挺文雅合度的公子哥。
她骚话齐上阵地撩了人好半天。
人也只是端着杯酒,自斟自饮,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乔南一倒愈发好奇,“《基督山伯爵》写一句话,说男人脸蛋生得俊,不是好到极点就是坏到透顶。”
她说着就伸出指尖要去挑他的下巴,“让我来你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对才终于转头,不知是好还是好笑的,微眯着一双姱修滂浩的眼,淡嗤了一声对她说,“读两本名著,叫你嘚瑟的不知自己是谁了,平时就是这么诓人男生的?”
这声音有点熟悉,脸也在哪见。
乔南一努力想了一下,对喽,这不就是她老公郑臣?
她讪讪地收回了手,想去扶着吧台跳下脚凳离开这是非之地,却一把扑了大空。乔南一险些往后仰着摔下去。
就在她以为今天这洋相怎么都出定了的时候,一双手伸来揽住了她的腰,仔细闻还带着几分水殿风来暗香满的别样清新。
郑臣这老子身上怪好闻的,就是不知他尝起来怎么样?
这念头冷不丁冒出来时,乔南一揉了揉太阳穴,她才肯认她是真的喝多了。
惯来门大院的族联姻是只讲规矩,不掺杂私人感情的,而更要紧的一点是,郑臣摆明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她再一头栽下去,是不是蠢得夸张了?
但她也实在走不了了路,又怕叫人出来丢份,乔南一搀紧了郑臣的手,“送我去楼上房间。”
郑臣本就是怜香惜玉的派,更何况这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太太,她既开口了没有不扶的理。
他只说,“别吐我身上,不然办了你。”
乔南一承认自己是有点于想入非非,她听见这“办”字,脑子点豆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