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姬听到这话后,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我就知道你肯信我的。” 雪间门不,那倒也没有。 雪间门没有回答她, 而是转而问道“今春大皇子妃的茶会,夫人可曾去了” 两个皇子有意拉拢木叶, 自从那年大皇子妃的游园会邀请了雪间门之后,两位皇子妃往后但凡办什么大型宴会都会给雪间门下帖子。雪间门也因此成了这些雅事上的常客, 由此认识了不少两位皇子一系的势力。 木叶中不知安插有多少人的耳目, 她此番去南贺为了掩人耳目, 走之前在木叶留了几个封有足量查克拉的木分身时不时的在村子里晃悠晃悠,而今春的茶会,就是由木分身去的。 浓姬是裕安姬一派,自不可能去参加两个皇子妃的宴会。她闻言怔了佂,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 雪间门笑了笑“这话我原是不该说的,可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已为人妇为人母,除了家族,便还有丈夫孩子要顾及。人家都说父母之爱子, 则为之计深远, 咱们如今看着儿女, 就盼望着他们能平安顺遂,莫要再吃咱们吃过的苦罢了, 其余的都是身外之物。” “我曾见过不少的母慈子孝,也曾见过父母不慈兄弟不爱的人, 可见这世上有时血脉亲缘关系实在是淡薄得很。说句僭越的话,在外人看来,夫人与殿下是表姊妹, 关系亲厚的很,可实际上亲不亲,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这话可谓是说到了浓姬的心坎上。若没有这一茬,浓姬自问裕安姬确实对她不错,尤其她儿时丧母之后更是对她多有照拂,她一直很是感激。所以这么多年为她拉拢木叶也好,游走于各方贵族之间门也好,纵然受累,浓姬也从未有所不满。 然而她对表姐这样忠心,换来的却是她对自己儿女的利用,是拿自己儿女的终身为她的夺位铺路,这怎么叫她不心寒 雪间门观察着浓姬逐渐黯淡的眼神,接着说“夫人也知道,我们忍者干得从来是朝不保夕的行当。但即便身份地位天差地别,我与夫人对儿女的心并无不同。我不求木叶能搏什么从龙之功,只希望无论谁继任大名,我木叶都能安然无恙,这才与两位皇子多有走动。否则就如同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到同一个篮子中,这篮子一旦摔了,所有的一切就都没有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浓姬也明白了“你是说让我也如木叶一般,多与旁人走动走动可事到如今,旁人又如何肯信我呢” 这个旁人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她和裕安姬的亲缘关系是无论如何也割不断的,况且这些年她为表姐做了不少事,在众人眼中早就是裕安姬的势力了。纵然想要两面下注,可这么乍然去跟别人说“我想跟你混”,恐怕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即便旁人不信夫人,至少我信。” 雪间门的话如同在绝望之中给了浓姬一缕希望之光“如今木叶凝聚了忍界百族的力量,任谁都不可小看,在许多人那里还是有一份脸面的。” 所以只要你肯与木叶合作,便可以由木叶出面去说。哪怕旁人不肯信你,你的情报只要转了木叶的手,大家也是肯信木叶的。 “这样的话,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无论最后是谁登大宝,夫人与小姐公子们都能安然无恙。” 从浓姬那里出来,雪间门并未逗留,趁着夜色与橘美一同踏上了返程。在返回木叶的路上,橘美听了雪间门的打算,不由得心存犹疑“大人真信她” 橘美是情报部的核心骨干之一,掌握着情报部的各项机密,所以雪间门并未瞒她“你是担心这一切都是裕安姬和浓姬的计策,以此来博取我的同情,想借此打入内部,以我们反馈到浓姬那里的信息来掌握我们下一步的动作和意图” “是。”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或者说,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大人还” 脚尖轻点过树枝,两道黑影在无月之夜中疾速略过,只留下一道残影。雪间门避过低矮的树杈,放慢了速度来到橘美的身旁“我们既然想得到这层,那么接下来便该有所防备。她给的消息是真是假要有两手准备,当然我们给她的,也不能是十成十的真东西。” “但无论如何,盘州、川、南贺之事事关重大,不能透一点风给她。” 橘美能成为雪间门的得力助手,也不能浪得虚名。雪间门这么一点,她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真亦是假,假亦是真。” 雪间门看了她一眼,目中满是赞赏,大笑道“孺子可教也。” 两人一路避开人多的地方,第二日的傍晚便回到了木叶。时值黄昏,许多外出的人们陆续归来,刚完成忍校安排的实践课的高年级学生正兴奋地讨论着今天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