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生死牌(1 / 3)

汤山听到胡跌儿的名字,脑袋中一时嗡嗡作响。听他供述时,心中已经几乎确定那反水之人便是胡跌儿,但确实从钱孟口中吐出,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汤山站起身,在暗室中来回走了两趟,站住身子,眼睛盯着钱孟,口中却对小三子说道:“可都一一记下了。”  小三子点头道:“只字不差,都记下了。”  汤山坐回钱孟身前,继续轻声问道:“除此,还有什么,你再仔细想想,若是还有遗漏,被我证实,你便走不出这间暗室了。”  “哎呦,爷,我连这个都说了,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您便是把我肚子刨开,也就是这些货色了。爷,您就放过我吧。我说了这许多,自然决计不会向崔大人说出被您捉来这里的事情,若吐露了这里的半个字,便等于致我自己于死地。小汤大人,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您就放过我吧。今后,我就是您的人了,您有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去做,哎呦,我的爷,您就放过我吧。”  汤山已经得到自己所求,便无心再多问,点头道:“还有一事,那与你一起的同伴是个什么来头,看那两人的手段,他们绝非你家里的家仆。”  “哎,那是我在关内的朋友,江湖上的人物。以前在关内时,便有往来,这两年投奔崔大人出关来了这边,便不曾见面了。这次入关,偶然遇到,就跟我来这边相聚几日。”  汤山点头道:“最后一事,你将昨晚经过与我细说一遍,我们死了人,总不能白死。”  钱孟咧嘴道:“哎呀,我哪里知道那是您小汤大人的手下,我若早知道,何必抵抗,早乖乖跟着来了,哪至于有那一场恶斗呀……”  “不必多说了,事已经发生,你便只说说昨晚上的经过便了。”汤山声音低沉,打断了钱孟的话。  钱孟不敢隐瞒,便将前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所知的,俱都说了。  汤山点点头道:“这都是你口中说的,我自然也要问过你那朋友,若你所说无错,我便让你走。”  钱孟道:“小汤大人,你自去问吧,事已至此,我所说绝没有半句假话。”  汤山道:“如此最好,你先歇息。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些吃食,你应该也肚饿了。”说着,便站起了身。那小三子也跟着站起,将所记录的口供交给汤山。汤山借着光亮看了看,便收在怀里。  “小汤大人,你答应我不会与人说起,若此事让我们崔大人知道了,他非把我肢解了不可,我们崔大人是做的出的。”钱孟看着汤山,哀求道。  “你钱孟便是死,也不会死在崔承用的手上,你们崔大人已经自身难保了。”汤山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与你们崔大人说起的。”  汤山走到暗室出口处,侧头对小三子道:“给钱总管准备些吃食,你就守在柴房中,听着下面,钱总管有什么要求,尽量答应,不要亏待了人家。”  小三子应承道:“是了,不敢亏待。”  汤山回到柴房,令小三子将暗室门复原关闭,转过柴草垛,便看到那手脚被绑,歪在地上的单刀老祁。两个侍卫倚坐在柴草堆上,见汤山出来,便都站起身。那老祁瞪着一双恶狠狠地大眼,撇着汤山,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凶兽。  汤山示意侍卫掏出单刀老祁口中的塞口,蹲下身子,看着单刀老祁那张满是血污的面孔,猛地想起小马,心中一阵怒气涌动,脸上显出一丝狠意,沉声道:“这位朋友,我想听你说说前一晚的事情。”  单刀老祁肚皮上被老黄划了一刀,虽被包扎,敷了外伤药,却依旧渗血不止。此时脸色苍白,身子虚弱,侧卧在地上,并无求生之念。听了汤山之言,单刀老祁费力扬起头,眼睛狠狠地看着汤山,使出力气,一口吐沫朝汤山吐去,却因力道不足,加之一夜滴水未进,唾沫出口,便只拖在自己腮边,根本没有吐出。吐出这一口,力气用尽,便又躺倒在地上,嘴上呼哧着骂道:“操你奶奶的,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  汤山站起身,脸上泛出笑意道:“你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吧,那做鬼了如何来找我?”  单刀老祁口中喷着唾沫,模糊骂着。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名号,等你做了鬼,好凭着名号来找人,免得找错了人,连累了无辜。”汤山口中念念着,“听好了,你爷爷姓汤,称呼小汤大人的便是我,可记住了?”  单刀老祁瞪着两眼,嘴角上撇,仍是那般怒目而视,口中呼哧有声,仍是骂着什么。  汤山抬头看着周遭的三名侍卫,忽道:“我本不想亲手做这等脏事,也许久没有做过了,可小马死了,我心里这口气吐不出。”  小三子等三名侍卫已经会意,齐声道:“爷,您吩咐。”  汤山点点头,呼喝一声:“架起了。”  三名侍卫中两人拉起地上的单刀老祁,各自架住老祁的一条胳膊,小三子单手笼住单刀老祁披散的头发,两手用力一拽,将老祁的脖颈拉直。单刀老祁身子扭动,嘴上仍在口沫横飞地骂着:“操你奶奶的,老子做鬼也不会饶过你们……”  汤山从身边侍卫腰上抽出腰刀,伸手试试刀锋,确认足够锋利,在手中垫了垫,虚空挥舞几下。两眼看准单刀老祁的脖颈,后退一步,两臂运力,忽地挥手一刀,直朝老祁脖颈上砍去。  “噗”的一声,瞬时鲜血飞溅,单刀老祁的一颗头颅被齐颈砍了下来。那断头的腔子里热血喷涌,立时溅到三名侍卫身上。老祁本就挣扎的身子又抽搐扭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