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震天的喊声中,大汗皇太极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下,从另一侧悄然登上看台,有眼尖的看见,转而大叫道:“大汗来了,大汗来了。”又自引来场外观者纷纷起立,一众欢呼遥拜。 皇太极上台,看台上的官员自然全都起身恭迎。皇太极被贴身侍从引导入正位,端坐好,伸手示意众人落座,又扬手朝台下一众观者挥手,引来一阵更热烈的欢呼之声。 欢呼声中,哈乌尔与胡跌儿已经走上竞武场,胡跌儿登场时,抬眼看着不远处举步前行的哈乌尔,不觉伸手抚摸了一下前胸那已经痊愈的伤口。 两人对面而立,抱拳拱手,拉开了架势。哈乌尔身材高大壮硕,胡跌儿身材矮小精瘦,两相对比甚是明显,场外观众看来,自然生出一些别样的趣味。加之上一场,胡跌儿阴招取胜,令有些观者颇多不满,今日又见,便引来一些人出声耻笑叱骂,只是碍于大汗皇太极在场,才没有人敢太过造次。而多数人都心念哈乌尔能痛殴胡跌儿,为富满报仇。在两人拉开架势后,场上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已料定了比试结果,只是不知要以何种方式结束 “这场有意思了,这胡跌儿在中原那边时便是被咱第一勇士哈乌尔一箭射中,受了重伤的,差点儿没丢掉性命。此时两人在场上相遇,不知能有个什么结果?”汤山念念着。 “哈乌尔未必是那胡跌儿的对手。”崔承用轻声说道。语气中含了一丝惋惜之意,仿佛是提前预料到了结果,而替哈乌尔叹息。 “这胡跌儿却是有些手段,这也是我看中他的地方,只是若说与哈乌尔相比,两人单挑,这胡跌儿应不是哈乌尔的对手。”汤山道。 “看看吧,哈乌尔确是厉害,只是这锦衣卫中数一数二的角色,都有些特别手段,非常人能想到的。”崔承用仿佛念念自语。 “哈哈,我忘记崔大人也曾在锦衣卫中供职,好,我信你所说。只是那锦衣卫再厉害,也无非是肉身长成的人罢了,这哈乌尔曾经一人在野外独自面对群狼,杀伤十几头恶狼,与群狼对峙一日一夜,安然脱身。这已非常人能做到的了。” “锦衣卫从不与牲畜斗,只与人斗。”崔承用轻声说道。 “你崔大人的意思是人要比那些恶狼更加凶狠难缠了?”汤山问道。 “哈哈,这如何说,人怎么能与狼作比呢。哎,看看吧,下面两人已经开始了。”崔承用没有正面回答。 “那就看看吧。”汤山对崔承用的话有些不满,声音冷冷地道。 场上,哈乌尔率先出招,一棒朝胡跌儿当头劈去。胡跌儿不敢硬接,侧身闪躲。哈乌尔早料到胡跌儿的应对,一棒击空,并不回撤,拖地横扫,夹带风沙泥土朝胡跌儿打去。 哈乌尔刚一出招便是汹汹来势,令胡跌儿避无可避,唯有用手中哨棒抵挡。胡跌儿心知两人臂力相差有别,却已无路可退。手上哨棒侧身抵挡,两棒相交,胡跌儿只觉两臂猛地一振,一股大力推得他整个身子朝一侧倒去,“扑”地摔倒,又在地上滑出丈外。 两人交手一招之间,胡跌儿便被哈乌尔一棒打中,虽有哨棒抵挡护身,却架不住哈乌尔力气太大,仍是将胡跌儿打到在地,令其跌的满脸黄土,狼狈不堪。旁观众人中有知道胡跌儿的,本来还念着能有一场激斗可看,却不想一招之间已显露双方差距,俱都是大失所望。那些替富满抱不平,乐见胡跌儿惨败的观者大声叫好,一时,场外喧闹之声不绝。 “你还想着这胡跌儿能与哈乌尔较量个上下吗?”汤山对身前的崔承用道。 “刚刚开始,如何便能说出结果。若胡跌儿如此落败,他便是有意隐藏自身手段,便是心有图谋,此人便更加险恶,应立即擒拿。” “哈,这话都让你崔大人说了。”汤山心中想着,嘴上“哼”了一声。 哈乌尔一招打倒胡跌儿,却并不抢攻,站在原地,看着倒地的胡跌儿。胡跌儿原地翻了个跟头站起身,见哈乌尔并不进攻,便也不出招,眼睛撩着哈乌尔,一手持哨棒,一手拍打身上的灰土。 哈乌尔忽出声道:“认输吧,你身上有伤。” 胡跌儿一愣,停下拍打身上灰土的手,站直身子,两眼看着哈乌尔道:“伤早好了,不碍事。打不过你,自然会认输。”说罢,两手挺起哨棒,摆出架势。 哈乌尔不再多说,大喝一声,一根哨棒呼啸声中朝胡跌儿当头打来。胡跌儿不敢抵挡,侧身躲避。哈乌尔哨棒击空,拖地朝胡跌儿侧身打去。胡跌儿横哨棒抵挡,两棒相交,胡跌儿两脚拖地滑出丈外,拖起一股飞尘。此回合两人竟与方才一般招式,只是这次胡跌儿只是被打出一段距离,并没有倒地。 哈乌尔仿佛有些不耐烦了,不想再给胡跌儿喘息之机。身子不停,大步欺进,两手挥舞哨棒,一棒朝胡跌儿横扫过来,风声呼啸,仿佛将胡跌儿整个身子都裹挟住了。 胡跌儿忽地舍了手中哨棒,倒地后翻躲过。他手中哨棒不知何时被他竖立插到地上,哈乌尔一棒横扫,打中那哨棒中端,力气过大,竟将那胡跌儿的哨棒从中打断,折为两截。 哈乌尔一愣,胡跌儿动作迅疾,一个前翻,伸手抄起地上折断的半截哨棒,如暗器一般,抬手甩出,朝哈乌尔头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