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乌尔一棒打断胡跌儿哨棒,一愣之下,胡跌儿竟迅速近前,抄起半截哨棒飞掷向哈乌尔。哈乌尔不愧为塞外第一勇士,反应神速,后退一步,挥动手中哨棒将胡跌儿投掷来的半截哨棒打飞。 胡跌儿抄起另外半截哨棒,一个翻滚,已经抢到了哈乌尔身前,抬手作势朝哈乌尔打去。哈乌尔想不到这胡跌儿竟会冒险抢身到近前,眼见胡跌儿手上作势,忙侧身躲避,却料不到胡跌儿只是虚张,手上半截哨棒并未脱手,反而另一只手抄起一把黄土朝哈乌尔脸上扔去。正是这把慢了半拍的黄土,令哈乌尔躲避不及,脸上被黄土打中,忙的退后一大步,挥手拂拭,黄土迷眼,一时遮蔽了双目的视线。 胡跌儿并不急于抢攻,起身站在原地,看着哈乌尔拂拭脸面。方才哈乌尔一棒打倒胡跌儿,在胡跌儿起身前并不抢攻,给了胡跌儿缓气的时机。而此时,两人形势倒转,胡跌儿也不乘机抢攻,算是还了哈乌尔的人情。场外原本对胡跌儿憎恨不耻的人们也对他这一举动暗自佩服。毕竟,面对身高膀阔的哈乌尔,胡跌儿实在难有胜算,而他却坐视良机而不动,确实难得。 “崔大人,听你说来,那锦衣卫便只会不择手段地对付敌人。我看这胡跌儿却不像,如此取胜良机,他却轻易错过,这般对敌磊落,哪如你所说的不堪。”汤山侧头看着崔承用说道。 “哼,这般迂腐,在锦衣卫中确是少见。不知他是心中有了路数,知道自己定能胜过哈乌尔,还是一时脑子透风进水,强装这豪气给别人看。若是后者,那确不是锦衣卫的作风。”崔承用两眼看着场上,口中念念地说。 “说来也难怪,他早已不在锦衣卫中了,已算不得是锦衣卫了,便如你崔大人一般。”汤山揶揄道。 崔承用一愣,心中生出一股怒气,脸上却不显露,仍是不紧不慢地念念道:“这真不像你小汤大人说的话。哼,凡事不能只凭揣测,若只是拍拍脑门,随意猜度,那我们的差事便真的好做了。” 汤山知道无意间说中了崔承用的痛处,心中暗自责怪自己语失了。便也不多争辩,闭口不答。 场上,哈乌尔已经将两眼擦拭干净,心中对胡跌儿使出这等损招很是气恼,却又对其没有乘虚而入生了几分敬意。将手上哨棒插在地上,大声道:“你去取一根新哨棒来,我在这里等你。” 胡跌儿将半截哨棒反手背在身后道:“我本就使不惯这东西,你把它断为两半,正合我意,我惯使短刀,先便将这半截哨棒当做短刀用,与你较量一番。” 哈乌尔看着胡跌儿,大声道:“好,便随你。”说着,手挺哨棒,摆出架势。 胡跌儿手持半截哨棒,当做短刀,也摆出架势。 场外众人听不见场内两人的言语,只见两人对面说着什么,众人都等不及要看两人交手,便都哄然呼叫,催促两人开战。一时,“哈乌尔,哈乌尔”的叫声又在场外响起,充斥众人的耳鼓。 哈乌尔不再等待,大吼一声,手上哨棒朝胡跌儿身侧打去。胡跌儿不敢硬挡,身子后仰躲过,又一个前翻,欺身到哈乌尔身侧,手上哨棒朝哈乌尔脚踝打去。哈乌尔挺棒抵挡,顺势飞起一脚朝胡跌儿身上踢去。胡跌儿并不起身,就地翻滚躲过。两人便如大人戏顽童一般,在场内你来我往交起手来。胡跌儿一味寻机近身抢攻,哈乌尔极力拉开距离,利用手中哨棒格挡进攻,一时难分高下。远处看来,却是哈乌尔占尽上风,胡跌儿狼狈不堪。 “不得不说,这胡跌儿确是出我意料。我知道他有手段,却不想他与我们塞外第一勇士也能斗个不相上下,却是令人钦佩。看来,我将此人带来这里,确是给大汗带来了一个宝贝。”汤山轻声笑道。 “天知道是个宝贝,还是个祸害?”崔承用念念着,仿佛自言自语。 场上两人缠斗多个回合,那胡跌儿身法灵动,绕着哈乌尔下盘,寻机出招,专打脚踝。哈乌尔身材高大,手上哨棒应对这近身招数却是极为不利,几个回合过后,哈乌尔渐渐显出忙乱之态,一时挪动稍慢,小腿上被胡跌儿打了一棒,看似不重,却如被蛇咬了一口一般,火辣辣地疼。哈乌尔哼也不哼一声,手上哨棒朝胡跌儿身上撩去。胡跌儿侧身躲过,又是一棒打在哈乌尔另一条腿上。 哈乌尔连挨两下,低吼一声,后退了几大步,与胡跌儿拉开距离。胡跌儿滚身紧追哈乌尔。哈乌尔一边退身,一边使手中哨棒猛地在地上横划一道,连退几步,接连使哨棒在地上连划几下。这几划力道甚大,带起泥土朝胡跌儿打去,胡跌儿脸上、身上被飞沙打中,火辣辣地疼。胡跌儿一时难以近身,朝后两个翻滚,躲避过飞沙泥土的来袭。 两人拉开距离,各自站定身子。哈乌尔两腿疼痛阵阵,瞪着两眼盯着胡跌儿,面上毫无表情。胡跌儿手持半截哨棒,翻着两眼与哈乌尔对视。哈乌尔忽地嘴角上撇,脸上显露出一股狠色,猛地两手各持哨棒两端,“咔”的一声,抬腿将哨棒从中折断,随手将两截哨棒扔在地上。 旁观众人见哈乌尔自己将手中哨棒折断扔掉,俱是惊讶不解,不知他抛了手中兵器要如何应对那站在对面身如灵猴一般的胡跌儿。对两人接下来的对决更是大感兴趣,一时竟有观者拍手起哄叫好。 哈乌尔抛掉哨棒,两手前伸,手掌朝胡跌儿勾了勾,示意对手上来。胡跌儿见哈乌尔扔掉哨棒,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哨棒,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