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地走到岳云身边,勾着他的下巴,苦笑,“你管这叫相信他?相信他,就该把他叫回来,面对面说清楚。 如果他真的要反,囚禁会不会? 再不然,砍了他的腿,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岳云生气地打掉他的手,灌了一大口酒,“如果康王根本没想反,甚至不知情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 赵谌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头靠在他的肩上,“就像你我之间,永远不会相互怀疑。” “假如有一天,需要你怀疑我呢?” 岳云把他的头摆正,“只有怀疑我,你才能全了大局,你会把我叫来对峙,还是不动声色?” 赵谌手中的酒杯翻到在地。 酒水洒在他的衣服上,讷讷道:“所以说,怀疑是做给别人看的?” 岳云不再解释,话锋一转道:“帝王术不好学,你到现在还被太傅揪着耳朵灌,这不行的。 你不能做这种笨鸭子了,知不知道? 以后训练场不用去了,你在文华殿好好待着吧。 我可不想哪天听到你的糗事,不然啊,就算隔着万水千山,我都会笑你的。” 赵谌抓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口,一点也不嫌弃。 醉醺醺道:“我笨,不是为了偷懒嘛! 驭民术的每一招都那么变态,就是欺负人的,我学父皇就成了。 你啊,要好好待我妹妹。等以后,你们的孩子出生了,我要做干爹!” “滚!”岳云嘿嘿直笑,“你是亲舅舅,还要做哪门子的干爹?” 赵谌也跟着他傻笑。 “给老子把鄂州搞出个名堂来!哪天我要是听说那边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老子开木鸢过去,看你笑话……” 岳云轻笑,“木鸢飞不了半个时辰,你开那玩意儿去?等你飞到鄂州,我胡子都白了。” 少年要分别了。 知心话说都说不完。 岳云酒量好,也有自制力,看赵谌宿醉,继续一杯接一杯的敬他,自己却打住了。 赵谌醒来时,已近黄昏。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打在东宫的窗户上,枝丫的影子张牙舞爪,让他眼花缭乱。 “来人!”赵谌捏着太阳穴,“几时了?” “回殿下,快到申时了。” “什么?” 他急切地下了床榻,“快快快,给本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