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惊地合不拢嘴。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敢说,忙上前施礼,“今日休沐,官家是想多陪陪娘娘。” 说完,狠狠地瞪了琼玉一眼。 琼玉自知失言,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强出头。 赵萱儿的头越来越低,眼看就要低到裤裆里去了。 赵谌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急头躁脑地在门前瞎转悠,是不敢进去打扰啊! 正要敲门,赵楷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一见这么多人要服侍起床,他不悦地撇了撇嘴,“一大清早地,都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做了,可以去找事做。 朕好不容易睡个懒觉……” “父皇,移清殿的皇奶奶病情危重。皇爷爷下诏,让血亲宗族们都来瞧上一眼,想把人先抬到宫里来。” 赵谌揽了差事,做了袁宝的嘴替。 “什么?” 赵楷在一众人的服侍下穿好外衫,收拾停当的朱琏也走了出来,“移清殿的……太后吗?” 赵谌心疼母后,上前解释道:“太医局的人都来了,都说人循衣摸床而撮空理线,是该备着了。” 一行人离了坤宁殿,簇拥着赵楷和朱琏来到了延福宫。 移清殿外跪满了人,各宫的贵人们都擦着眼角,装模作样地从里面走出来。 在这一群人中,赵楷看到了茂德帝姬赵福金。 无视其他人的施礼,赵楷把赵福金拉到一旁,轻斥道:“瞧你,竟然有身孕了,来这里做什么? 驸马人呢?” 赵福金眼圈红红,委屈不像是装出来的。 蔡家的那个王八蛋,趁着赵福金怀孕,整日留连花街柳巷,都几日没着家了。 她这个公主,脾气好的很。 蔡鞗仗着蔡京留下的些许产业,可劲地往死里作,与一群狐朋狗友混迹一处,完全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赵福金报喜不报忧,先前赵缨络在时,还向她吐苦水。 毕竟蔡家女眷声名狼藉,整个开封城没人不知,貌美男子一旦被蔡家的女人盯上,以后就进了安乐窝,夜夜笙歌寻欢作乐也是常有的事。 蔡鞗便以为,赵福金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冷落她,讽刺她,就差动手了。 赵福金颜面轻泣,朱琏走向殿门的脚步又折了回来。 这时,赵楷已经看出些苗头,向身后递了个眼色,一名侍卫上前听应。 “去找,把蔡鞗那厮找出来,带来见朕!” 赵福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皇兄,臣妹不想再见他了!” “把他带来牢里,听候发落!”赵楷改口道。 侍卫应声而去。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不敢再做声。 赵福金乃天家贵胄,拥有倾城之貌,当时蔡京势力如日中天,求娶帝姬给自己的小儿子,已攀皇亲。 蔡京被处死,赵楷念在赵福金求情,没有对其他人太过苛责,没想到这蔡鞗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冷落其皇家的金枝玉叶来了! 真是该死! 历史上的赵福金,被强掳北上之后,改嫁给了完颜阿骨打的次子完颜宗望,也就是如今已病逝的斡离不。 但蔡鞗并没有因此忤逆赵佶,反而协助赵佶,破获了一次栽赃陷害。 怎么,留在大宋,他反而伸出反骨来了? 自打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赵福金,赵楷就对蔡家人没好感。 这等大事上,他不来也罢,还顶着皇家驸马都尉的身份出去嫖,不拿他出这口恶气,对不起这个可怜的皇妹! 一听要把人投入大牢,赵福金又慌了,“皇兄,不要杀他,他只是糊涂……” “糊涂?”赵楷按着她的肩头,“糊涂还能做出这样的事,要是不糊涂,还会做出什么来? 皇妹,有皇兄在,你不用怕!宫里有的是住处,皇兄给你撑腰!” 赵福金抽抽噎噎,朱琏安慰道:“你皇兄做事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站在此处等本宫,本宫先去瞧了太后,再带你去歇息,等会这场合,你是断不能见到的。” 朱琏留了赵萱儿陪着茂德帝姬,自己和赵楷一同进了殿。 赵佶坐在椅子上,哭的双眼红肿。 身旁的李师师穿着素雅,看到赵楷两人,盈盈施礼一拜。 朱琏转眼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虽奄奄一息,却冷冷地盯着李师师,似乎要把那风韵犹存的女人生吞咯! 赵佶把赵楷拉去了内间,哭的不能自已,“吾年轻时,对这德妃没上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