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她心机多,爱算计。 这临了临了,看她要走了,反而觉得愧疚。 看能不能把她抬到宫里去,再在临走前,封贵妃,这样一来,她走的也体面,礼部治丧,也可依贵妃的分位来。” 赵楷冷声道:“人都要死了,给她这些荣耀有何用? 早些珍惜眼前人,又岂会这个时候悲悲戚戚的,回想起过去的错处来。” 赵佶被儿子耳提面命,瞬间止住了哭泣。 换了一副面孔,恶狠狠道:“狗东西,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她是本道君的妃子,这点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你封她王母娘娘都不过分,可她能活过来吗?” 赵楷毫不客气地辩驳道,“治丧礼制倒不是不可抬,只是父皇莫在人前失了仪态,教人看笑话。” 他看了一眼门外,又道:“还有,明知德妃求不来你的恩宠,你把师师姑娘带在身边,看她苟延残喘,这不是明摆着羞辱她?” 赵佶眨了眨眼,“师师气量大,从不计较,倒是宫里的这些女人,个个小肚鸡肠。 都命不久矣,多个人送她,她还不领情了?” 赵楷竟然无言以对。 这个便宜老爹,真是奇葩中最大的一棵。 爷俩又商谈了一阵子,赵佶还没出门,已经彻底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瞧见没,帝王之爱,就是这么荒唐。 寝殿的人都已退了下去。 只有一个身着浅色宫装的女子,珠钗未戴,悲伤地哭泣着向德妃叩头,口中喃喃有词。 赵楷站的远,听不真切。 待那女子把手伸进被褥里,再握拳拿出来,才看清,原来是钱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