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与吴家堡相距不远,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能到。 然而吴家大少爷食髓知味,缠着小娥要个没完没了,愣是让车夫围着吴家堡转了两圈才进门。 崔念奴胳膊上的肌肉僵硬,青筋暴起,从马车底钻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浑身颤抖。 “造孽啊,这都是什么狗屁任务!” 她仰躺在马厩一侧,耐心地等着车夫离开,才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刚才围着吴家堡绕行,她借机看清了吴家守卫的防御布局。 结合赵楷和张恒提供的信息,吴家堡的东北角最为可疑。 那里明明没有高耸的地面建筑,可马车行至此处时,地上人影攒动,分明是在守护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知道是一回事,如何进去又是一回事。 崔念奴整理了一下妆容,把长发披散下来,又往头发上揉了一把马草料。 然后跌跌撞撞地出了马厩。 果不其然,吴家堡虽大,但却空荡荡的,越往深处越让人感觉后背直发毛。 崔念奴轻而易举地穿过三进院子,眼看就要进入最后一道门。 没想到,迎面来了一个红衣长袍男子,身后还带着乌泱泱地一群人。 崔念奴下意识躲藏,不成想还是慢了一步。 “什么人鬼鬼祟祟?” 崔念奴猜是张天一。 赵楷说过,吴家堡中身穿红衣,还能自由走动的男人,只有张天一了。 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崔念奴暗自高兴,提起裙角,瑟缩着奔逃。 溜人的把戏她最在行了,但一想到耶律宁毒发后身子柔弱,这么多天在马厩里躲躲藏藏,该是体力不支才对。 眼看一抹红衣越来越近,崔念奴故意跌倒,挣扎着往前爬。 张天一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药人会自己冒出来。 又惊又气! 他上前一把扯住崔念奴的头发,看清她的容貌后,露出一口白牙,“贱货,不再躲了?” 啪啪两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扇的崔念奴眼冒金星。 张天一窝了一肚子火,恨不得现在就狠狠地惩处她,以泄愤。 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吴家不过是个炼药的,只要炼不出来,随时都有可能被扫地出门。 他已被龙虎山除名了。 如果连吴家也待不下去,再想找个安稳的靠山,还不知猴年马月。 想到这里,她松开了崔念奴,怒喝道:“来人,先把她带下去!” 咽下那口怒气之后,张天一隐隐有些激动。 这个药人居然没死,不管她现在是不是完璧之身,只要带回地窖去些阴精,他的药就可以炼成了。 吴家大少爷答应过他,只要炼出这极品药丸,就会给他在幽州谋个闲差。 要从官,就不能让张恒知道他的身份。 这几年来,他一直生活在吴家地窖中,虽然远远看着幽州牧来访,也没敢近前露过面。 药丸关系到他的前程。 “大师,要不要通知大少爷?” 一个仆从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天一看着惊惧挣扎的崔念奴,冷冷地道:“暂时不要提,我要给两位少爷一个惊喜。 守口如瓶吧,等我功成名就,好处少不了你的!” 仆从从张天一这里得了不少逍遥丸和虎狼药,休工的时候,便留连在勾栏瓦子里,好不快活。 一想到跟着张天一,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多,便暗自一乐,快步跟了上去。 …… 崔念奴故作惊恐,实际上也是真惊恐。 混迹在乌烟瘴气的场所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在妈妈的打骂下长大,得到赵楷救助后的她再也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仆从粗鄙,还时不时在她身上揩油。 崔念奴像头待宰的生猪,被四人扛在肩头,往院子深处走去。 她付趴着,这样的姿势尤其难受,口中禁不住发出稀碎的声音。 右前方的男人恶作剧地把手指塞进她的嘴里,骂骂咧咧道:“臭娘们,要不是大师留着你有用,早就赏给爷几个快活了! 这丰乳翘臀的,爷看着着实喜欢。 要是大师用完之后,你就好好地伺候伺候我们吧!” 贱种! 崔念奴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腥咸的血液流了出来,也死不松口。 地窖果然在东北角。 四人把崔念奴放在